Aeer

原梗来自 @樱井盒子 谢谢授权！

如有不尽意，小可爱们海涵哈~

祝食用愉快~

征服者的血液里素来就是流淌着躁动和欲望的。

作为Asgard的大皇子，从小Thor就深信自己会是一个强者，英勇果敢，无所畏惧，在这一点上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众神的领袖Odin。虽然父亲在上，但他已经能看到那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最高权力的宝座在迎接着他。那柄威力巨大的雷神之锤成为他绝对力量的象征，无数人赞赏他，歌颂他，臣服在他的脚下，而他也习惯了如此，所以他从没有设想过有一天他会与他亲爱的弟弟持戈而对。

Loki并不经常生气，在他脸上停留最多的表情是目空一切的淡漠，或者极其轻佻的不屑。这一次不同，他的眼眶发红，那双如夜空中的恒星般明亮的眼眸盛着的晶莹快要滴落。

原来极度的愤怒时的Loki看起来是那么脆弱。

“去了趟地球你他妈怎么变得这么软弱？别告诉我是因为那个女人！”

手持法杖的Loki恶狠狠地控诉，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都让他厌烦甚至恶心。伪装出的冷静早已经土崩瓦解，他甚至无法控制心口快要崩裂开的痛苦，和那对Thor无法启齿的占有欲。

凭什么他的哥哥会如此留恋中庭！凭什么一群蝼蚁能拥有雷神的庇护！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轻易得到他千百年都未曾得到过的Thor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凭什么！面对着Thor失望的眼神Loki才幡然醒悟，他要的不是王位，不是肯定，甚至不是什么平等。

他要Thor，他要的是Thor！

“Oh，真的是。我保证等我们结束了我会亲自去拜访她，让她尝尝比挖去心脏还要痛苦的滋味！”

“Loki！”

没有来得及靠近Loki的身影忽然模糊，渐渐透明只留下一道残影，最终消失。

“又是这该死的魔法。”Loki消失前留下的那句话让Thor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手段，他如果真的想杀了Jane也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不敢多想，Thor抡起手里的Mjolnir飞过彩虹桥赶去地球。

 

虽然Thor已经尽了全力，但他还是没能及时将已经发了狂的弟弟拦在Jane的家门外。

“Loki，你冷静点。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

“与她无关？Thor，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谎了。”Loki略带惋惜地摇着头：

“看着吧Thor，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Thor救我！”被挟持的女人发出尖利的喊叫，令人不快。

“你到底想要什么！”无计可施的Thor愤怒地吼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和Jane过不去。”

“你是不明白，Thor。受尽瞩目和敬仰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一把锋利的匕首薄刃抵在女人的喉口，Loki对Jane已经吓得苍白的面孔完全不屑一顾。她和Thor不一样，怎么配得到他的关注呢。

“让我看看为了这个女人你能做到什么程度。跪下。”

“Loki你别太过分！”

“跪下！”

刀刃逼近一分，Jane的脖子上已经渗出了血迹。膝盖缓缓撞在地上，Thor向他的弟弟跪了下来。

“现在能放了她么。”

Thor以为他已经满足了Loki的要求，却没有料到Loki的脸上浮现的并不是终于战胜了他的得意，而是讶异和不可扼制的愤恨。

“哈，多么感人。伟大的雷神为了救他的女朋友可以向他从来都瞧不起的弟弟下跪。看看你Thor，你最不可侵犯的尊严就这么轻易地被我踩在脚下了。可我告诉你，我反悔了，我要杀了这个女人。她死了你就没有软肋了。感谢我吧哥哥，我会帮你变得强大，变得无坚不摧！”Loki咬着牙高高扬起手臂装作动手，就在利刃将要落下的瞬间，猝然一阵狰狞的疼痛贯穿了他，汩汩微微发蓝的鲜血顺着裂开的皮肉涌出。下腹的长剑清楚地告诉Loki是他的哥哥毫不犹豫地把它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啊！”

Jane惊恐的尖叫仿佛把拉回了Thor的意识。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Loki！”不顾一切地跑到Loki身边，数秒前还是罪大恶极的凶手这一刻却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把人抱在怀里用力摁着Loki的伤口，Thor疯狂地呼喊着弟弟，希望可以有用：

“No, No, Loki, I’m sorry. I’m sorry……Father, please!”神也是会祈祷的，只不过在生命的流逝面前显得异常苍白无力。

“Thor，我很好奇你……你现在……在想什么。我猜……额嗯……应该很高兴。你终于救了她，让作乱的元凶得……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冰霜巨人在死亡前特有的征兆出现，Loki白皙的脸庞渐渐蔓延上了暗灰色，如同枯槁的树枝包裹着血肉。肉体的撕裂感已经不那么清晰了，心脏却还不肯罢休地抽痛。

“我好嫉妒……她。”Loki的声音虚弱得被风吹散在空中。

他嫉妒那个女人才是Thor的选择，而他是牺牲品。

就算如此，他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

“不不Loki，别说话，你会没事的。”Thor疯了似的呼喊，可就连老天都想在嘲讽他，Loki的身体迅速的衰败下去，很快停止了最后一次呼吸，死在了他的怀里。

“不！”

雷神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在天际，于事无补。

 

时间明明在一刻不停地前行，可Thor却觉得它丝毫没能磨灭失去Loki的记忆，反倒将这份痛苦无限地延长。Loki死后他总会做梦，梦到他和Loki的小时候。他的弟弟会变成小蛇，当他兴奋地把蛇抱进怀里时又突然变回真身，笑盈盈地说他说“是我呀，没想到吧”。梦里Loki的眼神明亮，雀跃，满是欢喜，不是临死前的失望，遗憾。

醒来枕头总是潮湿，Thor独自坐在床边发呆，黑暗中隐约能看见柜子上的魔法书，桌前小小的犄角头冠，还有那条墨绿色的披风……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Loki的痕迹。一滴眼泪从腮边滑下，Thor知道后悔已经太晚了。

他怎么就没能早一点认清其实Loki从来都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人能替代。是他亲手杀了Loki，这罪孽就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永远提醒着他曾犯下的无法弥补的错。

当然，宇宙并不会因为某个神的悲痛而停止运转，弱小的人民仍旧在邪恶与黑暗入侵时需要英雄的拯救。回到复仇者联盟的大厦，曾经的朋友们还是充满善意地拥抱着他。Steve把一杯沏好的咖啡放在他手里：

“过去的总要过去，别太难过。”

“你不明白Steve，我是个混蛋。一切都是我……”

“或许你这也算是大义灭亲为人类安全做了贡献。”

“Tony！Stop。”Steve皱了皱眉，Tony识趣地不再说话，坐到一边咬了口甜甜圈慢慢嚼着。

把咖啡杯放到桌上，Thor站起身来：“谢谢你的好意Steve，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该影响大家。”

“没关系，出去随便走走，一会儿的任务交给我们就行。”Natasha拍了拍这个大个子的肩膀。

“我没问题。”

Thor还是固执地要完成自己的分内事。Mjolnir在纽约上空翻飞，一个又一个入侵者被砸得灰飞烟灭。转过身的瞬间，在匆匆奔逃的人群中Thor一眼就认出了一个黑色的瘦削身影，胸口像被重重地砸了一拳，喧闹的声音已经听不见。虽然那道身影只是略过便消失在拐角，但他知道，那是谁。

“Loki。”像解开了封印的咒语，Thor疯了似的在拥挤的人群里搜寻着男人，终于在路口拦住了他：

“Loki！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把男人搂进怀里Thor兴奋得双臂都在发抖，也顾不上用了多大的力道。他已经不知道要感谢谁给他这个弥补的机会，只知道再也不能放开Loki了。而怀里人的下一句话却似兜头一盆凉水：

“咳咳……你他妈是谁啊，放……快放开我！”

“别开玩笑了Loki，我知道我错了。失去你的这段日子我都快疯了！我爱你Loki，回来吧，只要你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抓着男人的手臂Thor胡乱地表明着心迹，可面前同Loki模样无二的男人却一直皱着眉头像撞见鬼了似的：

“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我说了我不认识你，趁我还没报警你赶紧走。”

“我告诉你Loki，这回无论你耍什么花样我都不会再上当了。快跟我回去吧，我们回家。”

“要是跟你回家我就是疯了。我不是Loki，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那个什么雷神对吧。等我见到你弟弟会转告他让他找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男人几乎是小跑着脱开身，回到家关上房门才长舒一口气。

‘差点被他认出来。’

 

邪神Loki当然没有死。他只是觉得就让Thor当他死了挺好的。用这种方式自己能彻底死心，断了无妄的念头，也能让Thor永远记住他。Thor扎在他身上的刀，他得扎回到他心上。可他不过是自欺欺人，在见到Thor的一刻，苦心经营的外壳发出碎裂的声响，一切倒流。

第二天一早出门前Loki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一把拉开房门，他就差点被杵到鼻子底下的一大簇鲜红欲滴的玫瑰花吓死。

“Surprise！”

“What the hell！”

Thor那张帅得过分的脸庞从花束后探出来，配上一个蠢到家的傻笑真是异常和谐。

“你怎么找到我家地址的！”

“当然是跟着你了。”一把牵起Loki的手，Thor蠢笨地把花塞到人手里：

“我再说一遍。Loki，我真的爱你。虽然这是我失去你之后才发觉，但老天让我再一次找到你那就证明还不晚。我发誓我会用一个完整的余生陪伴你。为了证明我能做到，我把行李都带来了。”指了指马路边的两个巨大的行李箱，Thor等着表扬，却被自己送的那捧花狠狠砸在了脸上：

“你早干什么去了死锤子！我不是Loki我他妈这辈子都不原谅你！”‘嘭’地甩上房门，Loki坐在地上，听着门外男人‘梆梆’地敲门边敲还边喊：

“宝贝弟弟我错了啊，你就让我进去吧，要不然锤子砸坏了门还要花钱修。虽然我在复联的工资都给你，但一共也没有太多的。今天买花已经花了不少了。弟弟你听见了吗？”

把脸埋在掌心里，Loki难得哧哧笑出声来。

这个傻子，如果他不要谁还会要啊。

 

“朋友们，我弟弟没死，他回来了！”当Thor一脸笑容带着面无表情的Loki出现在复联大厦最高层时，除了Tony一口红酒喷了出来之外其他人皆当场石化。还是Steve经验丰富，立刻不急不缓地走向Tony的高级控制屏前点开一个界面：

“紧急通知，最高级别危险分子出现。复仇者联盟全员集合。”

“哎？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听着Thor手舞足蹈balabala地向他那群朋友解释他和自己哥哥久别重逢的前因后果，Loki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果然都是一群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