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写在前面，关于留言的各种猜测，po主只能说包子是安全的，表担心。剩下的，大家随便猜！

第二十一章

孩子。

这从来就是个不得不考虑却又经不起太多考虑的词，他与Erik之间发生过多少脸红心跳的事Charles不是不清楚，他早应该有所准备的。但新生命的孕育一直是一件太庄重的事情，没有哪个第一次怀孕的Omega能够做到内心毫无波澜地平静接受。这一晚Charles近乎彻夜未眠，服了宫医给调的药，腹痛渐渐平息下来，原本乱成一锅粥的脑子也冷静了不少。

翻过身，手臂不自觉地搭在小腹上，Charles闭着眼固执地思考着他和这个来得有些突然的小生命的情况。明天一早Erik就要带军出征，这时候绝对不能出什么乱子，只能先瞒着他了。鉴于他与Erik刚刚大吵过一架，也绝对不是公布消息的好时机。照顾好他肚子里的小家伙，等待Erik得胜归来，在他不再Austory的日子里尽可能地帮他料理好国事。确定好目标心里似乎踏实很多，Charles轻轻在枕边蹭了蹭，疲惫和困倦已经要战胜倔强的意志了，再醒来时，天光微亮。

由Alice和Norma侍候着洗漱，Charles梳整完毕后才回到他和Erik的寝殿，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虽然他也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但Charles不知为何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多余。正呆呆立在门口的时候Mia就端着早餐进了屋：

“殿……殿下。”看到Charles的瞬间Mia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半蹲行礼时头比往常更低了。点了点头，Charles问道：

“陛下呢？”

“陛下去了议政厅，应该等陛下回来用过早饭后队伍就准备出发了。”

“知道了。”

Charles觉得今天的早餐他应该不适合和Erik一起用了，反正他也没什么胃口。默不作声想要离开，刚走出门就撞见已经一身戎装的Erik。

周身金色的铠甲闪耀着尊贵的光芒，腰间的长剑暗示着主人的勇武果决，肩头束紧的暗红色披风宛如充满野性的魂灵，在Erik身后飞扬。远远从铺洒着朝阳的回廊一步步走进，宛如神话中的战神临世。这是Charles第一次得见Erik穿戎服的模样，一时间脑中只有一个感觉：这个人注定就是为战场而生的。

Erik没想到在出发之前还能再见到Charles。早上醒来时脑袋还残留着宿醉之后的痛感，昨晚发生的争吵依稀浮现在记忆里。他说的那些话一定会让Charles……怎么说，非常生气吧。很难名状的复杂感觉涌动在胸口，Erik皱着眉头开始第一次反思自己对待Charles的方式是不是有问题，或者说他是不是过早地下了定论。不过他仍旧不认为自己是绝对错的，发生的事情如此真实地摆在他眼前他还不至于愚钝到坐视不理。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算Charles背叛了他，他也是有原谅他的可能的。

仁慈的君王大发慈悲给他一时误入歧途的王后一个机会。Erik几乎已经被自己破例做到如此感动至极了。

不着痕迹地加快脚步走到Charles面前，Erik很难不发现对方肿的像核桃的眼睛，发红的血丝蜿蜒伸向那海蓝的瞳仁。

“你哭……”

“我没事陛下，您用早餐吧。”Charles低着头要从Erik身侧离开，被抓紧了手腕：

“一起。”

“不用。”

“发脾气不吃饭，跟谁学的。”Erik的一句话像是提醒了Charles，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餐早饭吃得沉默异常，两个人第一次这样如此尴尬的相顾无言。Charles食欲不振的样子让Erik回想起了他与对方的第一次早餐。Charles也是吃的很少，只不过那次是因为忐忑和拘谨，而这次的理由则有些沉痛。

“陛下。”恢复了疏离的称呼，Charles放下餐巾郑重地说：

“这次出战请您允许Hank随行。”

这句话令Erik始料未及，他的神经再一次不得不绷紧。

“Hank是你的人，为什么要让他跟着我？”

“陛下请别误会，我并无他意，只想让您的安全得到更好的保护。”Charles难得操着议事院那些老臣一贯的古板强调说道。

“保护我的安全，呵。谢谢你这番‘好意’了Charles。”Erik站起身，话语近乎冷酷：

“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不劳你费心。你的人还是留在你自己身边吧。说实话Charles你的理由真的太蹩脚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对我说实话。”

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这是Erik离开Austory前留给Charles的最后一句话。椅子里的Charles就这么呆愣愣地坐着，直到王宫外队伍集结的喧闹声渐渐清晰。这一刻的他太像一个被抛弃的精致娃娃，周身再没有了往日的生机，那双最是灵动的双眸也被脆弱的恓惶所填满。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强烈的预感令他担心Erik这次带兵出征会有闪失，他受不了这种可能。他发誓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因为他……因为他爱Erik。但Erik已经不再坦然接受他的关心，而将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归结于别有用心的阴谋。

闭上眼，寒意从指头蔓延到心口，Charles真的很想有人能告诉他他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到底怎么做才能把这愈发四分五裂的关系复原如初。

窗外的声响不知不觉中平息，一切再度归于沉寂。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但Charles知道他现在真正的无依无靠了。

国王领兵在外很多事情不能及时处理，所以自Erik离开后Charles就开始担负起了一部分政事，和其他重臣一起处理整个Austory的大小事宜。虽然王后参政本不应该，但Charles高贵的身份和出色的能力令很多守旧派的大臣伯爵拿不出有说服力的理由阻止他。只有一道坎还横在Charles心头，那就是Erik的误解。

没关系，只要Austory能稳定安宁，就让他继续误会吧，他受得了。

前方的战报以每两天一封的频率传回王宫，Charles永远是第一个打开信封的人。独自一人在等待中煎熬，Erik传回的消息成了他除了腹中的孩子之外唯一的希望。好在前线的战况还算可喜，Austory的队伍还是那么骁勇善战，Apocalypse的队伍已经近乎被逼退回最初侵占的几处小镇了。

按这个进度应该过不了多久战事就能结束了。把信摁在胸口，Charles在心里默默地为Erik祈祷。而他不会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危险比Erik更加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