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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人口回归……

双演员AU，假戏难保要真做

前章C1

第二章

“我说你可以啊，Mr. Lensherr，Shaw的选角导演刚联系到我了，问你对剧本有什么看法。原本我还只想着先有个机会能让他对你有个好印象就知足了，没想到都到试镜这步了，这么看来倒是我眼光短浅了。”

 

Erik刚提着大包小包的日用品从超市回来离得老远就看见Emma那台白色MINI停在自己家门口，太阳穴没征兆地“突突”跳。面无表情用力地摁下密码，Erik真恨不得把他这位聒噪的经纪人甩在门外。给他点时间让他安安静静、认认真真思考、准备试镜就这么难吗？当时的颁奖礼人多嘴杂，Erik也没想到Shaw会这么快就联系到他。昨天一整天的时间他都待在家里研究剧情大纲，分析人物。他得说这确实是个很有挑战性的角色。给到他的男主角Michael是名警察，因身世原因造成性格孤僻固执不愿与人交流，一次起底任务中被犯罪分子设计陷害，开除了公职。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其精神状态雪上加霜，一度患上躁郁症。只有Charles饰演的警局心理干预师James一直相信他并对他施以援手。两人历经种种艰难险境最终战胜了邪恶的故事。故事主线虽然并不算复杂，但角色的张力很强，并不是简单的脸谱化而是需要演员循序渐进地诠释出Michael这个人的改变和自我斗争，重在塑造人物的内心。在纸上勾勾写写，Erik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将自己带入Michael这个虚拟的人物了，也许他能够和‘他’产生共鸣。

 

而Charles，Erik很难忽略这样一个合作搭档带给他的巨大诱惑力。

 

撇开其他的不谈，单从Charles的戏来说每一个角色哪怕只是配角他都会尽心尽力地演好，而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把握最细微的那个点，哪怕只是一个眨眼，一次皱眉。这种堪称天赋的能力便决定了演员能否达到一种高度。不过如果说Erik对Charles真的只是同行间的欣赏并无任何其他想法，怎么说也有些违心。

 

演艺圈就是个名副其实的万花筒，圈外人看的是圈里人的光鲜，消遣得也是他们的生活；圈里人互相看时头脑大多清醒些。知道聚光灯前的表情里有几分含而不露，彼此谨慎拿捏着其中的分寸。靠在床头发愣，Erik也自我反思过。难道只因为那副上好的皮囊就能解释他这多余的好感？不该如此的。

 

“你都买了些什么……可可粉，芝士面包，一大堆的加热简餐，还有太妃糖？Erik你是八岁的小女孩吗？看来你是忘了身材是演员的第二张脸了。”

 

Emma像是输入了卡路里监督程序的机器人，将Erik提回来的超市袋子里她认为不合格的一件件全挑了出来，袋子哗啦啦的响声吵得Erik心烦。

 

“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管理身材，必须每天去健身，戒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吃的。我会定期给你采购绿色低卡的食材，每天督促你，就这么办。”

 

“……我现在还没有进组。”

 

“这是理由吗？没进组你就可以自我放纵了吗？一个优秀的演员不是应该时刻为机会准备着吗！”连这种套话都用上了，Emma拢了一把早上刚做过造型的金发，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长点心吧Erik，你一定要拿下这个角色。我不想再浪费口舌去说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多重要了，如果你也想让人们提到一线演员时也能脱口而出你的名字，那就拿出你最好的状态去争取。”

 

“我明白Emma，我都明白。我有自己的节奏和安排，我保证我一定会百分百认真地对待这次试镜，但拜托你给我点时间和空间。”举起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晃了晃，Erik很庆幸Emma的脸色终于正常点了，也收敛了那过度紧张的语气。

 

“喝咖啡吗？”Erik从袋子里掏出个瓶装的。

 

“水就好。”有点嫌弃，Emma一打开冰箱刚压下去的火儿又差点起来。居然整整一层格子里都是听装啤酒……

 

“别的我都可以不管Erik，但健身和饮食控制，必须执行！满冰箱的啤酒，你是想用别人都没有的啤酒肚让你通过试镜吗！你什么时候能对你自己的生活品质负点责任……”

 

两个人虽然有着雇佣层面的合作，但当了Erik这么多年的经纪人Emma和他也算得上是老交情了，所以说起话来才这么直接。对于一个独居的、工作繁忙的、总是满世界跑的单身Alpha，Erik的饮食起居确实不应该被过度挑剔。可也不能太不成样子了……

 

“真让人看不下去，我现在就去买菜，一会儿回来给你做顿像样的午饭。”

 

“不不不用了，我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别再惹我生气了Erik，OK？”

 

 

Emma前脚刚出门Erik工作专用的那个手机就响了起来。

 

“考虑得怎么样了Erik？Shaw可是和我打了赌你会是这个角色最合适的候选者。”制片人Matt嘶哑的嗓音很有特点，Erik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谢谢您和Shaw导演的信任，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也觉得Michael这个角色具备深刻挖掘的空间。我有信心能诠释好他。”

 

“好样的，没信心可是达不到我们的要求的。”

 

在电话里敲定了试镜的具体事宜，Erik的神经在挂断电话后才放松下来。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里，他很庆幸这个电话来时Emma不在。倒不是他不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他已经能料到Emma的反应会过于亢奋。那么这个好消息应该和谁分享呢？

 

“Charles，你方便说话吗？我已经接到试镜邀请了。”

 

Erik终于放弃了揉捏被角，在电话接通前他一直在干这件事。虽然在颁奖礼过后他们就交换了电话，但谁都知道这不过就是个客套的礼数，更是，也没什么理由。这次……算是Erik开了个好头。

 

“太好了！真替你高兴，我一直在期待这个消息，但没有想到你会打给我。”

 

Charles肯定在笑，Erik听得出来。带着笑意的轻快语调像坠落在银盘子上的水滴，却带给他冰淇淋般的甜凉感觉，空荡荡的房间似乎都陡然有了生气。Erik自认为性格不算很好，最起码不是很讨巧的那种人。相比于找人倾诉，他更习惯于将情绪和感受以克制的姿态自我消解，这种处理情感的方式使他的内心丰盈，无需过多向外在去寻找。一瓶醇厚的勃艮第红酒，即使不依赖芬芳的交换也不会贬损它的价值。但这样的人总是会给人留下模糊却又不很难忽略的疏离感。合作过的人会夸赞他的敬业、专注甚至是有风度，但总是很难听带着生动情绪的形容。

 

Erik亲近的朋友不多。

 

“还没有开拍光是看了剧本我的脑子里就已经迸出好多想法了，哦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演员要是乱改剧本台词编剧们一定会气得跳脚的。或许你会认同我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咱们会合作得很好，一定能碰撞出些很美妙的火花，就像那些化学反应。”

 

实在不忍心和对方直白地说‘你想得太美了’，Erik犹豫着自己的措辞：

 

“一切都有可能，前提是我能够顺利进组。”

 

“会的会的，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上忙的话，一定告诉我。”

 

“谢谢，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那我等着你。”

 

细细碎碎的电话交谈里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就让Erik的耳朵发热。期待、鼓励和信任，他才和Charles Xavier这个半吊子的熟人热络了多久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这一切。果然遇见一个特别的人感官都会变得敏锐吗？Erik可真看不起自己找说辞的行为。

 

除了欲盖弥彰，真是别无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