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捂着不证明老万的清白了，他老人家知道非得把我乱剑戳死不可……

更了更了，溜了溜了

第二十五章

Charles还是醒了过来，只不过是被泼醒的。

兜头而下的凉水不光唤醒了Charles的神志，浇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带来的凉意也让他好受了些。浑身没有一处不疼，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头更是痛得如重锤在敲，却又不得不回顾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靠在冰冷石壁上，Charles自己都有些不忍心看这具遍布累累伤痕的身体了。素来柔软精致的卷发如今也失去了光泽乱成一团，衣衫更是像一堆带着血的碎布般凌乱，Charles的模样让狱守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殿下，这王国的命运是注定要改了，您自己硬撑也没有用，只是白白受苦。”

“有用，我受的苦不……不会白受，国王会……回来。”

直愣愣地盯着远处漆黑一片的监狱走廊，Charles断断续续吐出两句不成形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狱守或许也觉得这是个不开窍的，还不知道要因为自己的固执再受多少罪。人不过是图活着，既是不想死，又何必如此。叹了口气便锁上门离开了。

又是厚重压抑的静默，Charles双手覆在小腹上渐渐攥紧。自己单枪匹马的时候他可以无所畏惧，但老天偏偏不让他死而后生地独自承受这一切。他真的很抱歉，对这个他和Erik还未出世的孩子。他在监狱里所受的这些不知道这个小生命能不能挺得住。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求求你，坚持住，我需要你。我们一起等，等父王回来。求你！’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滑下来，这是Charles几天来第一次掉眼泪。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阴谋的叛乱者正在企图颠覆这个国家而他无力阻止只能被困在这座铁牢里，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Erik……Erik……”Charles一遍一遍念着这个名字，不知道酸楚更多些还是想念更多些。泪水像溃堤一般顺着鼻梁一滴滴往下掉，哭泣令原本已经很痛的大脑愈发揪紧了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出现了幻影。

“啊！”

揪着自己的头发，Charles嘶吼着用头狠狠地撞向石壁。

‘清醒过来Charles，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还有希望，你不能死！’

欺凌的吼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听来更是凄惨，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马不停蹄地赶到西山高地时Erik的心凉了半截。传来的消息不假，原本被他视作天然屏障的山地已经被敌军提前从地形平缓些的坡地设了埋伏，将防守一侧本就设置不多的兵力冲垮，正向他大本营的方向进发。

“援军怎么还没到！”组织手下的精锐兵力拦截敌人，Erik心里却异常焦急。只凭他带的这些人支撑不了多久。厮杀正当激烈之时穿着Austory军队深蓝色战甲的队伍终于从南方卷着尘土出现了。

“陛下！”一马当前的Logan挥着利刃替Erik解决掉了身后的敌人：

“Shaw爵士带着兵马赶来了。”

“好！”Erik暂时松了口气，策马迎向援军，缺见兵马在离他数米远的地方竟停了下来，Apocalypse的敌军也停止了进攻，刀光剑影的茫茫平原上一时间只剩风沙流过。

“国王陛下，您回来了。”Shaw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缓缓拔出佩剑，剑尖冲着Erik的方向。

“你在干什么。”Erik感觉不对。

“陛下，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您。您这Austory的国王，今天就算是做到头了。”踢了一下马肚子，Shaw挺着背御马走到Erik跟前，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要说这次的冒险的计划能够实施得这么顺利还多亏了那位好王后。他可真没让我失望，要不是他老老实实把我故意让他听到的消息全盘告诉你，我也没有栽赃他、让你们俩之间产生嫌隙的机会，你也就更不会因为不信任他而固执坚持原来的部署计划。现在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现在我只要联和Apocalypse的队伍把你变成再也开不了口的死人，我就可以再无后顾之忧了。”

“你早就在谋划篡位了。”暴怒的目光钉在Shaw的脸上，Erik握紧还在滴着鲜血的剑：“没想到你的心机如此之深，连Charles都被你算了进去。”

“当然。如果没有足够长远的计划我怎么敢这么做呢。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小美人儿。哦，如果我没预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大牢里。啧啧啧，Austory的大牢，Charles细皮嫩肉的，怕是消受不住。要是他能乖乖交出权杖还能让他死个痛快；要是不听话，落得个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毕竟Azazel可不像我这么怜惜人。”

直到这一刻Erik才明白了Shaw一步步安排的所有计划。是自己的狂妄和愚蠢帮了自己这个处心积虑的‘忠臣’实现他的谋反计划做到这一步。Charles身陷囹圄，自己也被逼到绝境。只是再痛心疾首也无法让时光倒流。如果还能再见到Charles，他发誓：

“我确实应该向Charles道歉，并且提着你的头回去当做赔罪礼！”再一次纵马已是决绝，Erik挥动着长剑直直冲向Shaw，愤恨爆裂开来。

“保护陛下！”Logan高喊一声，指挥着还听从他们命令的士兵们。他本以为领着Shaw来是为Erik带来支援，却没想到Shaw早已起了谋反之心，反倒是让众人陷入了早已准备好的重重包围中。现在如此情形直接对抗与找死无异，只有先撤退自保才有再反击的可能。

“陛下小心！”Scott一只飞箭射来越过Erik肩头，掩护Logan靠近。

“陛下，现在情形对我们极端不利，不能硬拼，先撤到山里吧。”

“不能就这么放过这群叛逆！”攥着剑柄的手都在发抖，处境如此Erik不是不知道最理智的做法是什么，可是面对仇人他又如何甘心做灰溜溜的撤离？

“我知道您不甘心，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我们最后都死在这里才是真的毫无意义了！”Logan和Erik一边阻挡着敌人愈发凶猛的进攻一边组织剩余的兵力撤退进West Yoder山地。

察觉出他们的意图，Shaw下令追赶。虽然他所带领的兵力人数上占上风，但毕竟精锐部队都在Erik手下，他们试图速战速决的意图也落了空。

“报告爵士，他们往高地的北坡逃窜了，是否要继续追？”

“他们现在就是为保命慌不择路的一群老鼠，没必要追得太紧。断了补给他们也撑不了多久。我们也不熟悉这座山，为什么要白白浪费人力？派人收住几个下山的通路，静等他们出洞。”Shaw已经松弛的眼皮动了动。他真是很喜欢慢慢折磨猎物的感觉，尤其是像Erik这么不一般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