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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杀一波，有时间一定要肝一个娃娃短篇（并不是flag

前篇回顾：C7

第八章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发现呢？翻人口袋不是什么好习惯。”反问句永远比陈述句的情感更强烈，Loki倒不是深谙此道，而是习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最不屑的回答。但这一次不知这么简单，他还需要掩饰。

“哦，当然。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应该排除任何透露你身份的可能。”Thanos深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烟蒂随手扔到地下抬脚捻灭。

“最优秀的‘邪神’或许偶尔也应该收到些出人意料的惊喜。”

“没有人是靠惊喜活着的。”Loki不动声色地盯着Thanos的一举一动，嗓子略微发紧。他与他的指挥人之间微妙联系的那条线的一头已经被对方微微拉紧了，而他的反应则决定了这次试探会否让这条原本松垮的线绷直。

他希望Thanos没有被惊动。最好如此。

口袋里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Loki摸出手机只看了一眼屏幕就抿紧了嘴唇。

“不接吗？”Thanos微微抬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

“不用管。”Loki摁下了挂断键。“如果没有任务，我就……”

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看来你的冷落并没有打击到这个执着的家伙啊。”Thanos故作高深地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见证着Loki接起了电话：

“干什么？”

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Loki显然是一句话都不想多应付：

“我很忙。时间不早了，有事情明天说。”挂掉电话，Loki尽力忽略发热的耳根。他是给了他一块骨头的许诺还是怎样，为什么Thor会像一条锲而不舍的金毛犬一样……

“我猜应该不会是你那位哥哥之外的什么人了。说真的，你们的兄弟情深，还真是‘特别’。以前我老婆也会在我晚归的时候打电话的。”Thanos的眉梢露出一丝玩味，让Loki想起了Carl。

乐于窥探别人私事的人或许都是同一副面孔，令人讨厌。

 

从夜场里出来Loki得以好好呼吸一口流动着的空气，不掺杂酒精和人的体温气味的空气。Thanos和他聊的话是否意有所指，反正他是已经在一个汩汩流动的漩涡中越陷越深了。一具躯体一个头脑到底能被分割成多少块，Loki不确定他是否能扮演好这一个个纠葛不清的角色，在不同的身份之间切着明与暗的那条线来回转换，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当时没有好奇去捡起Coulson口袋里掉出的那张纸，事情会不会还有回旋的余地，或者说他就完全可以避开那个巨大的黑洞，足够把所有人都吸进去的黑洞。还有Thor……一想到这个名字Loki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化成无数的尖刺刺痛着他的每一寸皮肤和肌肉，从内到外。

从前Loki就是深深渴望着Thor的，但又不肯说出口。这太折损他骄傲的颜面，也与他近乎自负的价值观相违背。以至于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或者说关心，他可以通过摧毁很多东西的方式，以不屑来掩盖内心最脆弱的渴求。他自认为没有人能看透他，没有人能理解他。可他忘记了，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当他所有的喜悲苦乐的话题都围绕着Thor，就连对方多和女同学说上两句话他都要把那个女生通身上下挖苦个遍的时候，Loki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最基本的理智了。

 

回到家的Loki匆匆卸下了装扮把武器归回原位，掀开被子缩了进去。黑暗，安静，干燥，冰冷，这一切并不是让人心安的因素，他却不得不适应。有一张安稳的床能供他躺下好好睡一觉已经很值得知足了。Loki本该这么想，但小时候和Thor挤在一张床上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清晰无比。

‘该死，怎么又想到他！’Loki烦躁地抓紧了被子边蒙住脑袋，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像一只脊背弓起的虾。他的手脚总是发凉，冬天更甚。Thor就会在Loki晚上靠着床头看书的时候把人的脚放在自己的脚背上，再在上面盖上小被子。这时候两个人总会很默契，Loki在汲取哥哥脚背温暖的同时也会用力帮人踩着，Thor就在他对面做仰卧起坐。当然Loki也会偶尔恶作剧，在Thor发力的时候故意抬起脚，摔得Thor直接仰过去。

“好你个小坏蛋！”Thor乱糟糟的头发和瞪大的眼珠活像小狮子，猛地扑向捣乱的Loki。Loki有什么弱点没人比他更清楚，于是……

“啊啊啊别别，哥哥我错了！啊哈哈哈啊啊别挠我痒痒啊哈哈……”书也被扔到一边，Loki缩着身子夹紧胳膊躲闪着哥哥作乱的手，眼泪都笑得迸了出来。

“错没错？”

“错了错了。”Loki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小鹿眼，Thor就着虚抱着对方的姿势笑说：“那亲哥哥一口。”

“不亲！”

“亲不亲？”看着Thor威胁的手又要动起来，Loki识时务地软声答应了：

“亲，亲。先放开我。你闭上眼睛。”

Thor松开了人盘腿坐在床上，闭起眼睛一本正经地噘着嘴等着弟弟的亲亲。Loki的唇越靠越近，就在他以为马上就要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脑门猛地一痛。得逞的Loki飞也似地跳下床就往门外跑，Thor自然是要追的，一边追一边喊：

“别跑！小坏蛋站住！Loki！老天你光着脚呢，慢点！”

“你们两个捣蛋鬼！”在楼下厨房和佣人忙着烤点心的Frigga老远就听见两个儿子咚咚咚的脚步声连同笑闹声从楼梯由远及近。擦了手出来她还没站定黑发的小儿子就跑到了自己身后：

“妈妈，哥哥欺负我！”

“Thor……妈妈告诉过你什么？”

“妈妈我没有，我……”Thor看看母亲抿着的嘴角和Loki的坏笑，Thor泄气似的挠挠脑袋低下头去不再作声。

“好了你们两个，快上楼睡觉。都几点了。”Frigga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又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这两个鬼精灵真是叫人又爱又气。

“等等妈妈，你抱Loki上楼吧，他没穿鞋子。”Thor丢下一句话自己转身先上去了。待Frigga抱人上了楼Thor已经躺下了。悄悄靠在Thor身边，Loki轻轻戳了戳背过身的人。没反应；再戳戳，还是不动。

“对不起啦。”黑暗里Loki小声说，撑起胳膊小心吻了一下Thor的后脑勺。好一会儿就在Loki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Thor翻过身来，嗯了一声，往Loki的身边蹭了蹭。

 

一滴眼泪从眼角滴下来，Loki带着残损的回忆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