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警察锤X急诊医生基

更吧更吧得了，明天正文完结

第二十五章

“老天呐……头儿你看，屏幕显示爆炸的发生时间是10点47分零25秒，Loki医生出现在时鲜区的时间是10点42分50秒，而他接到电话离开时鲜区的时间是10点45分多一点，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有接到这个电话，那……”Volstagg没有再说下去，心照不宣，在场的人都知道如果当时Loki没有离开，后果会是怎样不可想象。

“真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电话救了Loki医生的命啊。头儿你可得好好谢谢给他打电话的人！”

“那个电话……是我打的。”

“什么？！”

木讷地盯着显示屏上Loki定格的身影，Thor不知道上天的玩笑到底是残酷还是善良。脑中飞快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在这一天他和Loki的命运像是猝不及防掉进了某种怪圈，循环往复中竟是只有彼此才能解救。

还没等满脸问号的Volstagg开口，Thor就接到了医院的通知：Loki虽然还未苏醒，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等Thor长舒了一口气报了平安，一头雾水的Volstagg才敢开口：

“等等等等，我搞不懂了。爆炸的时候你不在超市里，这会儿电话又是你打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我和Loki都在超市里，我选了酒后不太想继续逛了，Loki就让我先下楼等他顺便到楼下的快递那里帮他取个包裹。但我不知道包裹的取货码，就打电话问他，他那个时候应该正在爆炸点附近，因为太吵他听不清我说什么才去到没人的拐角接电话，就正巧离开了爆炸中心……”

“Jesus Christ！”Volstagg抱着脑袋恶狠狠地喊了一句，“这他妈简直比彗星撞地球还巧。你们是会预见未来吗？他先让你离开超市救了你一命，然后你给他打电话又救他一命，得了，这经历够你俩吹一辈子了。现在我的队长，什么别想了，想赶紧回医院，剩下的交给我们。”

Thor当然要回医院，一路上他不知道已经在心里默念祈祷了多少次。只要Loki能醒过来，能再对他笑一笑，他愿意付出所有。

连喘匀气的功夫都舍不得耽误，Thor一下车又冲进了急诊大门。Fandral正站在诊室门外，一动不动地望着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Dr. Fandral。”Thor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躺在病床上的Loki面色安宁同睡着了并无两样，如果不是带着遮住了半张脸的氧气面罩。

“Loki他怎么样？”

“不用太紧张，受爆炸的冲击波影响有些内出血，左臂轻度骨折，其他都是外伤，再加上送医及时。我们已经做了相应的处理，没有大问题了。”Fandral的回答很难得地没带太多感情，一边换药的Liya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可是见过这俩人曾经分外眼红成什么样子。

 

即便得到了保证，Thor还是做不到把满心的惦念完全抛到脑后：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不一定，要看他自己的身体恢复情况，但应该不会太久。正好你回来，跟我一起送他去病房吧。”

点了点头，Thor推着移动病床的一侧和Fandral面对面上了电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Thor还是决定说点什么：

“真的很谢谢你。”

“不必要，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职责，更何况病人是我的同事。”

电梯里漫长的沉默给空气徒增了重量，Fandral的手握紧了床边的侧栏才能忍住不去帮Loki把那缕黑发别在耳后的冲动。不肖否认，他对Loki怀着的那份感情曾在无数个夜晚里折磨得他辗转反复难以安歇，时至今日虽然注定无果，狭小空间里三人同行的尴尬难以回避，但好在Fandral找到了自己应该存在的身份，不必担心被谁取代，也是别人无法取代的意义。

他知道Loki一定会认可他所作的一切。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以Loki同事的身份和你说几句话。”单人病房里，Fandral和Thor相对而坐，病床一侧的监听仪器暗示一切正常的规律嘀声成为令人心安的节奏。

“我能够感觉到Loki和你在一起是开心的，他不再那么固执地独立了，也更常笑了。要知道原来急诊部可流传一句话：能让Laufeyson医生看中的人还没出生呢。”

一个说一个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只是心境未必相同。放弃了揉搓手心，Thor抬起头：“我想向你道个歉，关于上次的事情……”

“别，你不用道歉，我就怕你道歉。”Fandral摆了摆手，“上次的事咱们两个都有错，但那句话……我该跟你道歉才是。希望你别介意。”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见这番话。”

打断了两个男人的虚弱声音不是方才昏迷着的Loki又是谁呢。

“你终于醒了Loki，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又惊又喜，Thor急火火地伏到病床前询问，不想Loki反而蹙了眉头：

“你别吵，先去一边，我要跟Fandral说话。”

这下轮到Thor尴尬了。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听两个人说了一大堆自己完全听不懂的医学术语，Thor除了像禁卫军似的眼巴巴地盯着Loki也找不到更有意义的事可做了。

抬起两只手攥了攥，又动了动每一根手指，Loki笑着叹了口气：“看来这双手安然无恙，不会耽误以后干活。”

“还有心思想这些，先康复好再说吧。醒过来大家也就放心了，楼下还有患者，我先下去了。有情况……你自己诊断完了叫我就行。”Fandral偏头笑了笑，“建议你趁现在赶快休息，等一会儿Maria，Rebecca他们上楼了就别想安静了。”看了眼Thor，暗棕色头发的男医生双手揣在口袋里深吸了口气转过了身，直到离开都没有再回头。

毕竟他这次并没有以自尊委屈交换，反而以这种巧合至极的方式让Loki可以顺从地接受他的关照，以医患的关系。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握着Loki的手，Thor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脸颊，额头，如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这一天几乎流尽了前半生的眼泪：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不止感谢上帝，还要感谢你自己。”Loki回握住Thor的手，“我还记得，我刚为了接你的电话离开果蔬区，那边就爆炸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你送我到医院的吗？”

“是……对不起Loki，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应该先离开留你一个人在那儿的，我应该在你身边的……”

“嘘。”伸出包着纱布的食指点了点Thor的唇，轻轻抚过对方湿润的眼底，Loki偏过头：

“你没有错Thor，我真庆幸自己让你先离开了，否则我们两个现在可能都已经是那场爆炸的遇难者了。答应我，不要对今天的事怀有任何愧疚或者难过，上天只是和我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吓吓我们，我们不都没事吗？这已经足够幸运了。”

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回想起爆炸发生的那一刻，即便是劫后余生，那种手脚冰凉被恐惧浸入骨髓连心跳都快忘记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那些遇难者横尸在地血肉模糊的画面狠狠地刺痛着Thor的神经，他无法想象如果Loki也变成那样，总是会摩挲他的头发轻轻吻着他的唇角，向他眨着眼叫他‘Odinson警长’的爱人也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横亘在他面前……

差一点，差一点他避之不及的梦境就成了现实。

双手死死捂着脸埋进Loki的被子里，高大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呜咽出声。Thor一直勉强撑着的神经终于轰然崩塌。窗外的天蓝得依旧澄澈明亮纤尘不染，街道上人来人往，流动快餐车旁的孩子们正准备带一份芝士薯条回家。这一切都与往常无异，是Loki习以为常的画面。无论这个世界的一角发生过多么悲惨绝望的事，生活也还是要继续。不知道会是谁在暗夜里虔诚祈祷，也不知道会是谁冲着石缝中绽放的花朵恍神，但总有人这么做。总有人会怀着希望，走出绝境，迎接新生。

一缕阳光执着地穿透窗子照在自己手心，又延伸与Thor的金发融为一色，Loki觉得自己正手握着未来与Thor间的连接。明明曾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是自己，悲伤却要Thor来承受。如果那一瞬间自己真的撒手人寰，最舍不得的也是这个家伙吧。

让人眼睁睁地目睹爱人的离去，果然是挖心蚀骨的酷刑。

让Thor独自以余生消磨这苦楚，他不忍心。

“我说过的，我一直都在，我会陪着你。”

抬起右臂搂紧男人，Loki的眼泪顺着嶙起的鼻梁划出蜿蜒的痕迹，一滴滴落进Thor的发里。

“我怎么会那么狠心，丢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