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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Laufeyson医生和Odinson警长带着崽崽回来啦！

就是十有八九会龟速更文，望莫嫌弃（暴风哭泣）

第一章

在整个城市渐已复苏正迎来勃勃生机的清晨时光里，Loki为了避开纽约各条主干道堵得吓人的早高峰，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出了家门，虽然落得Thor满肚子埋怨：

 

“为什么和你神圣的工作相比，我总是被牺牲的那个。”Thor揽着Loki的腰往对方肩窝里蹭，还会如搜寻的犬类在对方腺体的位置吸吸鼻子或贴上唇瓣，而Loki早已经对这与撒娇无异的动作习以为常了，甚至还会……不自主地偏过头蹭蹭对方狮鬃一样的金发。Thor肌肉厚实的手臂下的小腹依然细腻平坦，但内里已经有一个小家伙在悄悄生长了。想到这一点Thor心里的情感愈发粘稠起来。他已经拥有了Loki，而Loki将会让这种拥有变得更加圆满。

 

“你自己也说了，我的工作很神圣。相比于一肚子猥琐心眼的你就更是如此。所以你还有最后一分钟的时间放开我，然后赶快去把三明治和牛奶加热告祭你的胃。”

 

“可你都不肯告祭我的心……”Thor故作伤感地松开了手臂，摇摇头：“你知道我的心有多脆弱吗？它都已经被你伤透了！”

 

“去你的！”实在受不了Thor时而突然冒出的骚话，Loki长腿一抬一脚踹上了Thor的屁股，引得对方‘嗷’地一声。清晨的微风撩起了窗帘吹拂进来，带着烘烤过的味道，望着爱人宽厚的背影重重吸上一口，Loki说不出的喜欢。

 

当然，一踏进医院急诊大厅的大门空气中的味道就被消毒水和杀菌剂略显刺鼻的气味取而代之了，也是Loki最为熟悉的味道。虽然因为结婚的缘故他被医院破天荒地批了二十多天的假期，Loki却根本没心情优哉游哉地度假。哪怕是Thor带他去的是他一直向往的希腊和意大利，他也还是每天至少要打一通电话了解急诊室当天的各项情况，甚至还在酒店开了个视频会议，直叫Thor无语。

 

“我说大医生，这样和你一比显得我很不负责啊。”端着杯鸡尾酒往酒店的露台栏杆上一靠，Thor望着刚扣上电脑的Loki。

 

像只懒散的猫一样走过来叼住吸管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杯里的酒Loki才懒洋洋地开口：“时不我待，警长先生。再说你手机里最新的一条十分钟前的通话记录不还是和Hogan联系的。”

 

“看来……咱们俩都不太适合休假。”

 

所以两个人提早结束了休假的行程，一回家就都忙不急待地各自回到工作岗位。换好衣服，Loki刚接了半杯咖啡想暖暖胃醒醒神，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自由身了，对着那杯散着浓郁香气的深褐色液体怨气颇深地叹了口气，纠结了半天才小心地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好巧不巧被Fandral撞了个正着：

 

“干嘛呢？喝个咖啡鬼鬼祟祟的。”

 

“什么叫‘鬼鬼祟祟’？！你文学教授知道你这么用词非得叫你回去重修不可！”

 

“是吗？我觉得我形容的挺准确的。要不然你这是干嘛？试毒？嘿！”

 

Fandral一看Loki都已经做着架势要拿咖啡泼他了还是忙不迭老实摆手叫停。

 

“下次我就真让你尝尝什么叫以身试毒。”

 

“不过说真的，Thor就同意提前结束休假放你回来？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啊。”

 

“这世界的大千风景是看不尽的，但心安的归属就这一处。”Loki说着还摇头晃脑地指了指脚下，“简直太有哲理了，快找个本子记下来。”

 

“工作狂！不折不扣！”Fandral把白大褂往身上一披，朝Loki瘪了瘪嘴：“我要是你现在绝对正在夏威夷的沙滩上晒着日光喝着美酒，而不是在这儿等着提心吊胆。”

 

“是吗，Dr. Fandral？”Loki眯了眯眼睛，“看来你对自己的工作还是热爱欠缺。为了培养全体医护人员对岗位的热爱，下半月的值班安排我会酌情考虑适量增加你的工作量的。”

 

“喔喔喔，公报私仇，干得漂亮。”

 

自从那次爆炸事故后Fandral渐渐释怀了他的情感，或者说是接纳了没有结果的结果。说不清是何时动心，但无疾而终虽令人惋惜，却也胜过空欢喜。只不过他和Loki的玩笑还没有分出个谁胜谁负两个人腰间的警报器便发出刺耳的呼叫声：

 

“Dr. Laufeyson，三号处置室。”

 

“来了，什么情况？”

 

“女性，27岁，两辆车相向对撞，颈部多处撕裂伤，最大的创口有6厘米，可能伤到了动脉，失血大约550毫升。昏迷指数11级。”

 

躺在急救车上的患者颈部已经被护颈固定住了，面部被流出的鲜血盖住了大半连左眼都勉强睁开，刚经历过事故遗留的巨大恐惧感和疼痛令她的四肢都在发抖。

 

“能听见我说话吗，女士？”Loki掏出随身的手电筒迅速检查瞳孔的光敏反应。

 

“能……能，帮帮我……”

 

“我们会的，女士。先把X光板放到患者颈部位置，听我指令转移，两个人托住她的背部保持稳定，3，2，1。”

 

患者被利落地从急救车上转移下来，早已经准备好的X光探测仪进行了检测。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影像。

 

“颈椎未出现明显错位。患者腹部肿胀，不排除腹积水或内出血的可能，先做一下腹部超声。Fandral盯一下情况，我去处理动脉。”

 

丢下一句话，Loki迅速绕到患者的头部位置，“上颌动脉破裂，10毫升依托咪酯注射。止血钳，镊子，3-0缝合线。”

 

“注射完毕。”Rebecca话音刚落Loki的止血钳就已经夹住了血管破裂位置的上源，开始进行缝合。另一边Fandral也在腹部做了穿刺将积液引出以减轻腹腔压力。

 

“我会……会死吗？”患者颤抖着，眼睛极力转向站在她身侧的Loki。血腥味、疼痛混杂着恐惧几乎要让她呕吐。

 

“不会的女士，别害怕，我们都在你身边。现在闭上眼睛，放松。”

 

乳胶手套上已经被浓稠的血液沾得看不出原色，Loki努力忽略因为怀孕而对血腥气涌起的排异反应，拿在手中的针线稳稳当当穿透皮肉直到血管完全缝合，汩汩不断的血液才得以止住。

 

“怎么样Fandral？”

 

“腹腔积液清空了大约百分之七十，情况稳定，可以送手术室了。”

 

“好。去吧Rebecca。”

 

目送着护士们推着床车进了电梯Loki才后知后觉抒了口气，朝Fandral点了点头。在抢救线上，他们还是彼此最默契的伙伴，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只需要抬起头，就能与这世间百态毫不遮掩地相遇。生死喜悲，希望与绝望，医生们像是一个个宣判者，只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曾坚定地战斗到最后一刻。有句俗话说：急诊医生只管前十分钟。可这前十分钟恰恰决定一条生命还是否有生还的可能。每一次目送着被患者被送往去到手术室的电梯都是Loki感觉由衷欣慰的一件事，那种急促高压之后的如释重负就像一个沙漠中向往着绿洲而行的旅人终于喝到了第一口泉水一般。而意义在于即使并不确定结果会如何，仍旧要人以决绝的信念去坚持。

 

还记得Loki曾出席一个医疗急救领域的相关论坛时所说的话：对于患者来说，医生的犹疑或不坚定会成为割断他们生命希望的最后一把刀。颓丧和绝望会互相传染，比艾滋病毒还要可怕；与之相比很不公平的是，希望和信念则扎根困难生长缓慢，还容易动摇。因此医生们必须要具备卓绝的素养，而位于名单之首的便是对生命的敬畏。

 

“想什么呢？”已经脱了手套Fandral发现Loki还在望着电梯方向愣神，映在他眼中的那张侧脸仍旧会让人恍惚于它的精致。Loki摇摇头，摘了手套和Fandral走出处置室。

 

“没事，就是在想我们每一次的急救其实都不只是救了一条命。谁都不是孤零零活在这世上的。”

 

顺着Loki目光的方向望去，一个女人带着身边的孩子正流着眼泪情绪激动地和护士说着什么，不时双手合十，看起来是某个病人的家人。

 

“是啊，每个人背后都有父母、爱人、子女、朋友，所以等待救赎的从来也不只有患者。所以……”Fandral耸耸肩笑道：“这样看来我们还真是伟大。”

 

“暂时停止你们充满哲学意味的对话吧，两位伟大的先生，一号室刚送来了患者，你们谁去‘妙手回春’？”

 

“我真期待你能带来些好消息，Maria。”Fandral叹了口气还是和护士长乖乖去了诊室，留下Loki手插着口袋兀自好笑，感叹又是忙碌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