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警察锤X急诊医生基

没有大纲完全不知道会是什么走向……

第三章

推开更衣室的门Loki就被散发着热气的咖啡香气扑了满鼻，是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几乎不用想Loki就知道这是谁准备的。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正式工作之前喝杯咖啡，暖胃提神。两块糖半份奶，他不用尝就知道这一定是按他的口味调好的。站在桌前，Loki对其殷勤者的好意显得不知道如何处置，索性放在一边。掏出背包里的抑制剂，酒精棉球消毒，准确无误地找到血管刺破，推进药物，动作熟练。Fandral推门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可以找我帮你的。”

Loki拔针时血液惯性地从针口处往外渗，Fandral直接取了棉签摁在上面。他的手掌握着Loki的小臂，这样的肢体接触对Fandral来说是如此的具有诱惑力，又太过珍贵。他不知道面前人冰山一般的内心什么时候才能被他融化，出现一丝代表希望的裂缝。在Fandral心中Loki Laufeyson是那个仅仅是站立的动作就高贵得无可言说的梦中人。明知道自己被那人的自持与矜傲拒之门外，却偏偏受困于这在心里扎了根怎么也挖不出去的诱惑。

“没关系，我自己来。”

轻轻挣脱了Fandral的手，Loki拿棉签擦了擦血扔到了垃圾桶里转身披过白色的外套：

“我去病房看看几个病人的情况，有情况联系。”

“好……哎等等，咖啡不喝吗？”Fandral指了指桌子，脸色有些红。

“不了，今天不想喝。先走了。”挂好了听诊器Loki点了点头，为了不那么尴尬勉强扯了扯嘴角。背影匆忙离开自己的视线，Fandral除了苦笑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表情。端起那杯快要凉了的咖啡抿上一口，强烈的苦涩滋味从舌尖弥散，Fandral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味道。

电梯在住院区停下，Loki边滑动着平板电脑里接收到的各科室传过来的检查报告边往前走，差点撞上给病人们送早餐的餐车。

“哦抱歉。”

低头看了一眼托盘里盛着的一份份早餐，鸡蛋、牛奶、全麦面包、燕麦粥，Loki发誓空着肚子来上班真的不是明智的选择，原本就空荡荡的胃几欲发作出声响。急诊室医生的每一秒休息时间都很宝贵，他决定在查看完最后一位患者的情况后马上去餐厅吃东西。

“您好，Odinson先生。”

礼貌地敲敲门，Loki对着病房床上仰躺着，胸前还扣着亮皮杂志的病人点了下头。

“哦您好，医生。”

看清来人是谁，原本有些犯瞌睡的男人陡然清醒，蹭着想要挺起上身，直接弄掉了杂志发出‘啪’地声响。

 “真抱歉。”

“没关系，我来就好。”俯下身子捡起杂志放在一边，Loki带着淡淡的笑：“杂志肯定不如案卷精彩，我猜。”

“确实是，论故事性差得远了，不过图片、色彩什么的倒是比不上。我们真应该向人家学学排版。”

两个人都笑起来，Thor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抢救医生嘴角扬起超过三十度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的面孔都柔和了起来。

“换药了吗？”

“还没有，护士说今天九点钟来。”

“我看看。”Loki一边动作小心地检查着Thor的伤口一边问：

“其他口服药也有按时吃？”

“嗯。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吃这些苦苦的小东西，我很少得什么毛病。昨天那个白药片黏到我嗓子上差点噎住我。”

“看来你运气实在不太好。”

“不不，你救了我就是我的好运气，天大的好运气。”Thor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凝在Loki身上，片刻犹豫后还是说出了口：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Dr. Laufeyson？”

“Loki。”

“Loki，谢谢。”

 

“没有家人能来照顾你吗？”

Loki觉得自己有点不擅长长时间注视自己这位病人，但不应该怪他，是这位冒失先生长了一张太容易让人脸红心跳的脸，尤其是当这张脸对着你露出全然信任的深情表情时。

哦，深情。自己这是用了个什么词……绝对不合适。Loki刚想站起身退一步拉开点距离胃里就传出了一声很不合时宜的空响。

“额……不好意思。”Loki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没事，你没吃早饭吧，我这里有吃的。”抻长胳膊拉开抽屉，根本不管Loki的劝拦Thor把自己能够到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几秒钟内床上遍布了代餐饼干、酸奶、面包等等的包装袋。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去餐厅……可以了你别拿了，别抻到伤口。”

“我知道你们医生很忙，趁现在有时间赶快吃一点。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现在知道为什么了。我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条定律就是千万要吃饱饭，空着肚子可什么都做不好，相信我。吃点什么。”

明明是躺在病床上，Thor就能摆出一副尽地主之谊的架势，好像Loki不吃他就不罢休似的。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固执，Loki本着善待病人从身到心的原则，衡量后还是接受了下来。

坐在一边，撕开包装袋咬下一口面包，Loki看着Thor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我好像没有看到你的家人，如果你需要人照顾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护工。”Loki善意地询问。

“谢谢，我朋友要等一会儿会过来。”Thor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朝向Loki，“我这次受伤实在不是时候，能帮忙同事朋友都忙着呢，我又没有恋人，所以不得已成了个没人管的。”耸耸肩，Thor歪了下头，似乎只是换了个姿势，但Loki怎么都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联系护士。”

“我会的。”

两片面包吃完，Loki放好其他东西，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Dr. Laufeyson！”Thor的声音打断了Loki离开的步调：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如果，在不耽误你工作的情况下，你可以多来看看我吗？”看出了Loki的犹豫Thor飞快补上一句：

“医院没有不让医生和患者交朋友的规定吧？”

确实没有，如果双方谁都没有不情愿的话。

“我会的，Mr. Odinson。”

“叫我Thor就好，‘先生’这个词总会让我想起法院那些难应付的家伙。”

话音未落Loki腰间的呼叫器就传出了‘滴滴’的响声。

“我得走了。再会，Thor。”

Loki飞也似的跑出病房，只留下些许残存的信息素气味。Thor深深地吸了口气，即便吸进肺腔里的空气还混杂着其他医学药剂的味道他也毫不介意。如果不是警局里的事务真的很多不容许他这个警长偷懒，他一定会借着这次枪伤的理由在医院好好赖上一段日子的。

 

“什么情况？”

这句话可以说是Loki每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在面对每一位被送进急诊大厅的病人时。没有拒绝Thor的面包真是个明智的选择，Loki庆幸此时自己还能头脑冷静地分析患者的病情而不是因为低血糖被送走。

“John Simon，27岁，车辆撞击，盆骨骨折，7级昏迷，已经做了气管插管。”

“4号急救室。”

“Maria，Kate，所有人听我口令，3，2，1。”

众人合力将伤者转移到处置台上，十几平方米的处置室里又是一场时不我待的营救。

“右侧肺部呼吸音较差，报参数。”

“血压80/65，心率130，脉搏较弱。”

“胸腹腔和盆腔X光。”

光片即刻呈现在显示屏上，Loki对着片子皱起了眉：

“右侧胸腔下部和腹腔积液，肝脏的情况怕是不太好。Maria静脉补液，联系血库要四单位血，三单位血浆，三单位血小板，交叉配型。Kate配合我，采到血样马上送检，血常规血液生化。”

从腹股沟处切开刀口插入导管交给助手，Loki又下了新的指令：

“马上联系内科准备接手术，我现在要开腹腔找出血点。”

血液沿着手术刀划开的路径往外涌，护士迅速用上纱布和抽血泵，为Loki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