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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二公举！我爱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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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边的一轮彤日随着时间流逝悄悄隐于遥远的地平线，换漆深的墨色主宰天空。或许是有云的缘故，星星显得稀少零星，只点缀着些许微弱的碎光，之于这沉沉的夜有些于事无补的意味。这样的夜晚与任何一个下着零星小雨的夜没有什么区别，繁华的城市依旧忙碌于自己的节奏，无数盏灯火与黑暗格格不入地纠缠，照亮着人们或纸醉金迷或苟延残喘的生活。豪华酒店大厅里社会名流们的欢笑声飘到漆黑街角蜷缩着的乞丐耳中尤其刺耳；三口之家厨房锅中飘出的浓汤香气传到高层大厦独自加着班的白领鼻间也异常香甜。纽约这座大都市就像永远都不曾停歇转动的万花筒，永远色彩斑斓，永远那么吸引人。在这里，红与黑，明与暗，甚至最庸俗的善与恶都有永不重复的模样。崇高者的微笑，罪恶者的剃刀，都被完美包容。

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西装革履的男人还在尽力维系模样上的体面，而急匆匆的步履和不时回头张望的神色不着痕迹地暴露了他的紧张。没有打伞，男人价格不菲的西装上衣已经被淋湿了，皮鞋踩过凹凸不平的路面溅起的泥水站在裤脚上。如果平时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但此时他没有心思计较这些。

“该死，这他妈是什么鬼地方，连辆出租车都没有。”

急急地喘着气，Coulson发誓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来这个地方。前方坏掉的路灯让他的影子一下子掉进黑暗里，从身后传来的紧迫感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后背。控制不住小跑起来，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到处弥漫着潮湿腐败气味的破工地。就在他即将踏出阴影的刹那，伴随着猝然亮起的闪电，男人肥圆的脖颈被一只手臂死死勒住，一把利刃从后背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温热腥咸的液体汩汩流出，被渐渐细密的雨水冲散开，光鲜与肮脏都归于寂静。在暗处凝视着男人生命最后堪称垂死的抽搐，目光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目睹一只蝼蚁的死亡。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的身影沉默得让雨水亲吻地面的声响都显得喧嚣，黑色帽檐下隐约露出的半张侧脸恰似古希腊的石膏雕像，唯美苍白，不带任何表情。他有着足够的耐心，等待刀刃的鲜血被冲刷干净，等待天地间只剩下他的呼吸，等待一切都被时间缝合。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消失的，正如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到来的。

玛丽皇后街，一条与其名十分不相符合的街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并没有像其他被冠以‘某某国王大街’、‘某某皇后大道’一样的街道成为这座繁华至极都市的主干道，而只是一条相当偏僻的不起眼的辅路，就连这条街上所开设的门店种类都十分有限。一家规模不大的小超市，一家牙科诊所，一处小饭馆。而在街道接近拐角的那间店铺，竟然是个酒吧。

“难道是因为当年那个什么狗屎的亨利……亨利几世来着？”

 “八世。”

“那个亨利八世当年砍了他那位玛丽皇后的脑袋，才让咱们这条街像受了诅咒似得这么萧条？”挥着拖把和地砖作斗争的Carl暗自皱了皱眉，拖到吧台附近的时候很自然地胳膊肘一搭，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矿泉水。

“也有可能是路易十六的玛丽皇后。虽然下场也不怎么好。”把刚刚擦好的玻璃酒杯放到一边，男人有点嫌弃地看了一眼不修边幅还跟自己嬉皮笑脸的小应侍，在人脑袋上轻轻拍了一把：

“再偷懒就让你尝尝玛丽的滋味。”

“千万别，我喝完了可是会去见那些冤死鬼的。”Carl忙后退一步抓起了拖把，还不忘哼上一句“Bad Mary。”

这间名叫Ragnarök的酒吧虽然规模不大，也并不在人群聚集的闹市区，但却因为其独特的风格和店主人别具一格的调酒技术而小有名气。墙上的油画，桌角的金属雕纹，一盏盏暖黄的灯光，老唱片机中传出的悠扬爵士乐……很难有客人不被这里精致又慵懒的气氛感染。当然，这家酒吧的老板，也就是调酒师，才这不起眼的深巷中最华丽的风景。

如果把男人比作艳丽的黑鸢尾，他的呼吸则会让你沉醉；要是把男人比作热烈的伏特加，他的目光又会让你失神。他的存在似乎就是造物主为了诠释完美的意义。身姿欣长，静静地站立就已经是画家争相描摹的对象；白皙修长的双手转动酒瓶的姿势优雅灵巧，就像在把玩翻腾的灵魂；那张脸，那张令赫拉与维纳斯都感到羞愧的脸。镶嵌在其上的那双眼眸是装下了整个西伯利亚针松林的绿，那片雾色足以让人迷失其中，无法释怀。该如何形容那双唇瓣牵扯出的一丝笑容呢，一定会有人愿意用十颗黄金苹果来换取。毋庸置疑，他的存在总会让人联想到神，当然并不是那些雄壮魁梧的战神，而是……邪神。

上帝，请原谅这想法太过偏见。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妖魔化无法理解的事物，于是极致的美总会成为罪过。这一点在Loki的身上难免也要应验。不过如果这样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客人，他倒是并不介意。

“Carl，前天定的鲜薄荷、柠檬还有柑橘酒送到了吗？”

“柠檬昨天就到了，柑橘酒应该上午就能到。薄荷……我催一下。”

“再检查一下还有什么缺的列个单子，我去买一趟。”把擦杯子白方巾拿到厨房，Loki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外套。

“Boss我已经打电话催了，他们说很快，要不你就别麻烦了。”

“咱们这个小酒吧如果敢冒缺货这个险恐怕真是要关门了。把屋子收拾好，我一会儿就回来。”拿好清单Loki出门发动车子利落地绝尘而去，剩下Carl摇着头感叹：

“处女座强迫症，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