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Summary：本篇背景以电影和北欧神话双设定融合，架构另一个宇宙，讲述神兄弟的故事

第二章

Asgard作为被世界树所联通的九大国度的最上一层，不只是神族的领地，更是高贵和绝对权力的象征。虽然Thor总是嚷嚷着要去冒险、要探索Asgard之外的国度，但实际上他连自己所生活的这片土地都还有很多新奇有趣的地方未曾涉足过。生长着巨大紫杉树的原始丛林；从地下溶洞流淌出来的河流和那游弋的飞鱼；长着八足的高大独角神驹……Thor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把母亲讲过的故事里的地方统统游历一遍！而阻碍他踏上勇者的征服道路的不只有未知的艰难险阻，还有那没抄完的大纪年表。

 

Odin还在处理公务，所以即使到了晚餐的时间两个小孩子也不敢随便上桌。尽管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可Thor的全部注意力早就被餐桌上飘散着诱人香气的佳肴给吸引了。原本Loki还算有定力，可身边Thor不时吞咽口水的声音伴着独自时不时响起的‘咕噜’声简直就是饥饿奏鸣曲。

 

忍无可忍，Loki小声嘀咕：“你怎么回事？！”

 

“我太饿了……”

 

“中午明明吃了那么多，怎么还会饿，你的肚子是无底洞吗！”

 

瘪瘪嘴，Thor被数落了也不敢出声。忽然，不远处盘子里的一块色泽均匀包裹着浓厚酱汁的肉块自己动了动。Thor刚想着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就看见那块肉晃晃悠悠离开了盘子朝他的方向飘了过来。惊愕地转过头，果然Loki的右手正在虚空用力。

 

“Loki……”

 

“别废话，张嘴。”

 

Loki凝神小心控制着肉块靠近Thor的嘴巴，刚刚才学会不多控制物体移动的魔法，功力自然欠缺，肉块在空中起起伏伏摇来摆去很像是大洋中浮动的水母。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控制方寸大小的物体，Loki之前几乎没有尝试过。

 

权当是为了他这个倒霉哥哥。

 

眼看着肉块终于靠近了，Thor都顾不得闻闻香气，张开嘴巴飞快地咬住抿进嘴里，活像头捕猎的幼狮。

 

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弯月，Thor矜着小鼻子和Loki说谢谢，他弟弟却只是嗯了一声。

 

“你不饿吗？”

 

“不用管我，快擦擦你嘴巴的油。”

 

Loki站直了身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咂咂还残留在舌尖的肉香气，Thor识相地没再说什么。潜藏的感受愈发确定：Loki总是能很容易能做到让他开心，可他却并不擅长取悦Loki，或者说是他摸不准这个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幼年时的王子还只简单地觉得要是自己长大了就会不同，然而这一点即便经过了数千年时光后也仍旧没怎么改变。

 

 

“你好好把功课写完，我先去找母亲了。”

 

吃过晚饭两个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Loki抽出今天要和母亲学习的魔法书，站在门口一副大人模样嘱咐着并不情愿的哥哥：“Volstagg他们要是来找你也不要和他们去了，我回来会检查的。”

 

“知道了，小唠叨，真不知道谁才是哥哥……”

 

“是你太没有兄长的样子了。不过……我还是认你这个哥哥的。当然只因为我的记忆里总是有你圆滚滚的脸。”

 

Loki说得不假，在他残存不多零零碎碎的初始记忆里，总是能捕捉到Thor的身影，或远或近但从不缺席。

 

“你还说，想当年‘brother’可是你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小软软的面团，拉着我的手‘blo’‘blo’的叫……哪像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

 

“才不是！我都听母亲和下人们说了，我小的时候你总趴在我旁边念念叨叨‘brother，brother，叫啊Loki，brother。’我肯定是被你叫得不耐烦了才随便咕哝一句。你快做功课，我先走了。”

 

Loki嘴里鼓着一口气急慌慌出了房门。被Thor面对面翻旧账简直像公开处刑。就算他曾经是Thor的小尾巴，但现在，他自诩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和Thor平起平坐，就像曾经被一方绝对优势压制的天平终于缓慢地恢复平衡。无论是否被象征着绝对权威的众神之父Odin认可，Loki都心中坚定着自己的价值。

 

他和Thor不同，但他并不比Thor差。他们都会成为合格的王位候选人。

 

“你说对吗，妈妈？”

 

盘腿坐在Frigga面前，Loki盯着母亲指尖浮动着的蓝绿色光芒喃喃自语。

 

“当然亲爱的，你和Thor都会成为优秀的王储。”

 

细碎的光芒悬空绕着Loki围成了一个圈，突然幻化成一条绸带坠落下来披在Loki身上。

 

“但如果你现在能集中精神我想就更好了。”

 

“抱歉妈妈……”

 

Loki敏感的神经让他在瞬间意识到Frigga话语里的含义，马上端坐起身子回忆刚刚母亲教过的咒语，然而其中几个被他忘了的词语让魔法彻底失了效，残存的幻影化成了一堆泡泡，很不客气地破碎在眼前。

 

儿子小小的脑袋垂了下来，Frigga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托起Loki的小脸，果不其然那双像极了绿松石颜色的双眼已经氤氲了水汽，分外怜人的小模样。

 

“过来宝贝。”

 

召唤Loki到自己身边，Frigga的手臂圈着男孩儿任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摇晃：

“Loki，知道妈妈为什么教你学法术而不是Thor吗？”

 

“哥哥他不喜欢吧……反正他一向觉得这些都是力量不够的人才会用的技巧。”Loki的两只小脚尖抵在一起蹭来蹭去。

 

“不，Loki。”Frigga像是早就知道Loki会这么说，轻轻摇了摇头，揉着小儿子的肩膀：“并不是因为Thor不想学妈妈才教你，而是你从来都比他更适合。或者说不是你选择了法术，而是法术选择了你。Thor当然有他的优势，但你也有你所擅长的，就像日与月，互相无法替代。”

 

“相比于硬碰硬的蛮力，法术是一种技巧，这种技巧，就像你说的，更智慧。一位优秀的法师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不会比任何战士逊色。并不是谁都有天分可以掌握的。而你Loki，你完全具备成为一位优秀法师的天赋，甚至比我还要强。”

 

“怎么可能妈妈，您是九界最厉害的法师！”

 

“以后就会是你了，宝贝。”微笑着吻了吻小儿子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Frigga握着Loki的小手：“答应妈妈Loki，当你掌握了更强的力量时，永远不要滥用，不要做任何对Asgard不利的事情，更不要以这种力量伤害爱你的人。”

 

“不会的妈妈，我保证！”

 

Loki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母亲语重心长的情感为何如此认真，小手伸过去摸了摸Frigga的脸颊，想努力把那抹伤感擦去。他无比确信，只要妈妈能笑起来，他愿意做任何事。

 

“我会努力学习，变得更强大，和哥哥一起保卫Asgard，我会的！”

 

看着Loki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又让他紧张了，Frigga对小儿子如此的敏感自尊感到很不是滋味：

 

“怎么又说到这些了……抱歉Loki，妈妈不应该给你这么多的压力。咱们不想那些，妈妈想问你，你学习法术觉得开心吗？”

 

“嗯，我很喜欢您交给我的法术，它们太神奇了！”

 

“那就好，妈妈最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开心。”

 

“那您会一直教我吗？”Loki的眼睛里满是明亮的期待，似乎如果Frigga答应了他就与母亲缔结了什么永恒的契约。

 

神后露出了少女般娇俏的笑容，爱抚着小儿子的脸宛如那世间珍宝：

 

“当然，只要你愿意学妈妈就会一直教下去，直到你学会Asgard和Vanaheim的所有法术，直到……我老到教不动了为止。”

 

“您不会老的妈妈，我相信您会永远青春美丽的！”

 

“这个恐怕不行哟。在这个宇宙中生存的生命都有自己的命运，Norn女神们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的来处和去处。”

 

“那……命运不能够改变吗？”

 

“你为改变命运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你的命运。人也好，神也罢，都未曾真正逃离过命运。”

 

听得似懂非懂，Loki随着母亲的目光望去，殿外已是夜色弥漫，天空中点点繁星闪烁，组合成千万种不同的形状，色彩斑斓的星环绕行其中，是绝美的图画。Loki总是很为这夜空的景象着迷，此刻和母亲一起凝望这片璀璨，心里却有不同的感受。

 

“妈妈，夜空中有好多星星。”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像一颗星，有自己应该存在的地方，也有属于自己的光亮。它们彼此吸引又互相排斥，维持着稳定和平衡，我们也是一样……”Frigga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喃喃低语，让Loki有些无措。男孩隐隐觉得母亲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妈妈？你怎么了？”

 

“哦，没事，我们继续学习吧，接着昨天的部分。”

 

繁杂冗长的咒语像一串断线的珠子从Frigga口中掉落，面前的几样东西随着她手指的动作而跳动起来，那么轻盈灵活。

 

“哇！好棒！”

 

“专心宝贝儿，集中精力。”

 

在母亲的监督下Loki催动力量与咒语相结合，眯起眼睛盯紧了自己面前的两只苹果企图让他们以相同的节奏动起来，正缓慢将高度提升，门外不合时宜的一声叫嚷差点毁了他的训练。

 

“我都写好了Loki，你在干嘛？”

 

“我在练习法术呢，你进来吧。”

 

一只手用力，苹果直直飞向大门上方，Loki憋着坏笑控制着力道，掐准了时间趁着Thor一推门的功夫猝然撤掉法力，红彤彤的苹果直直坠落下来掉在Thor的脑袋上。

 

“哎哟！”

 

被砸了个猝不及防，Thor捂着脑袋看着莫名其妙掉在手里的苹果，不远处的Loki正冲着他哧哧笑，连Frigga也抿唇不做声。拿起苹果咔嚓啃了一口，Thor晃晃脑袋：

 

“谢谢你送的苹果，还挺甜。就是这法术还欠火候啊~”

 

“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被说了也不恼，Thor走过去盘腿一坐拄着下巴：“我来看看，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