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警察锤X急诊医生基

第二十三章

“我这记性太差了，之前给Frigga买的项链都忘了让你带去了。”

Thor回来的时候就看见Loki正对着个长条盒子里的铂金项链发呆。

“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知道。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这都几点了。”

“送东西这事儿我可不能代劳，下次回家再送也不迟。你这一件礼物够她开心半个月了。”坐到Loki身边Thor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到对方肩上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果不其然听到Loki舒服的轻哼，像猫一样细细痒痒。

“你都想象不到她有多喜欢你。”

“你吃醋了？”Loki毫不掩饰自己在偷笑。

“不敢，只觉得你俩更像亲母子。”

“要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得叫你一声‘哥哥’？”

“这又是什么情趣昵称。”分明是自己大言不惭地冠上别有用心的设计，Thor还能把帽子扣到别人头上，也怪不得Loki直说他满脑子黄色废料。

Loki舒舒服服靠在Thor身上，电视里情景喜剧的一集接近尾声，罐头笑声此起彼伏恨不得溢满整个屋子才罢休。在Thor的记忆里Loki好像并没有像屏幕里的演员们那般夸张地大笑过，甚至像自己那样畅快地笑都很少。他好像已经习惯于将自己的所有行为都控制在一个限度里，可能与工作性质有关，但更多或许还是因为他的性格。在没遇到自己这么个‘飞来横祸’之前他一直过着自律节制的生活，也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好。但Thor总是能很轻易又自然地让他放松习以为常的克制，去尝试着不那么规矩，比如像现在这样靠在对方怀里犯懒。

大概是被万恶的恋爱安全感‘侵蚀’了，Loki侧过身来头窝在Thor颈侧，整个人蜷缩在暖烘烘的怀抱里。Loki的个子可不矮，也就Thor的块头能做到把他像只猫一样圈起……

等等，猫？Loki眉头一皱，这狗屁比喻怎么又被他想起来了……看来自己再也不能小瞧待在Thor身边久了潜移默化的力量了。

“明天周末了Loki，你要是休假的话我们请Steve和Bucky来家里做客吧。”

“好啊。正好可以问Bucky再定一些布丁，Bucky做的羊奶布丁真的太好吃了！”

“Bucky肯定很遗憾没有早点认识你，有你这样的十个顾客就能养得起一家店了。对了，Steve告诉我，他和Bucky已经订好婚期了。”Thor状似无意地开口。

“嗯，真好。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们也会。对吧？Loki，你有没有想过……额……”

“结婚吗？”

聪慧如Loki，怎么会不知道Thor吞吞吐吐的意思呢。

“嗯，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Thor发誓他真的紧张得要命。没想到Loki竟然‘噗嗤’笑出了声，完全不肯理会他严肃的心情。虽然那回答几乎让他幸福到难以置信：

“别这么苦大仇深的Thor，我又没说不行。”

 

熬过了接连加班的一周，Loki算是彻底放弃了早起的打算，如果不是还惦记着晚上家里还要来客人得去超市采购他肯定会连午饭都省掉的。开着车到了商铺鳞次栉比的商业区Loki才发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来过这熙熙攘攘的烟火地了。

“这些店可真让我眼花缭乱，先去哪里？反正花肯定得最后买。”把车子停好Thor顶着大太阳吐了口气。

“不着急，过来。”

Thor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Loki拉近了一家男装店，是那种一看店面装潢就知道是那种一件衣服能搭进去人大半个月工资的那种。

“亲爱的，我们……”

“你真的得改变一下风格了，我能忍着没把你满衣柜的休闲服打包扔出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请问想要挑选什么样的款式？”

毫不夸张，两个人一进屋立刻吸引了整个店里所有雌性生物的目光。两个男人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帅气俊美得过分，足可以让人脸红心跳短时失语。所以在男色当前还能波澜不惊地维持专业素养的店长就显得很难得了。

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款式，Loki还算满意：“样式我来选，你们负责找他穿的尺码就行。”

很快，Loki犀利的眼光和绝不拖泥带水的挑选风格与手脚麻利的店员们的默契配合就使Thor不得不成了换装秀的男主角。无论它是什么配色什么剪裁什么设计，只要是要被Loki看上就要上身，Thor已经试得自己都已经要麻木了。他只知道每一次他从试衣间里出来店员们要么就眼泛泪光情真意切的沉默要么就集体瞪眼倒吸凉气……

Thor有点怀疑人生：“很丑吗……”

“不不不不，当然不是！”

店长急忙挥手否认，开什么玩笑，丑？这男人超群的身材和那张阿波罗再世的脸，就是套着个麻袋也会被认成是时装发布会新款吧。

不知所措地看着Loki，Thor实在搞不明白对方那张憋闷得发青的脸色到底什么意思。

“除了那条裤子之外，其他这些都要了。”咬牙切齿地付了钱，Loki直接把袋子都甩给了Thor。这个家伙知不知道自己他妈浪费了一副这地球上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皮囊！每一套都他妈好看得惨绝人寰好吗！

“Thor Odinson，你这脑子里都是肌肉吧。”

“怎么了……”

Thor看不得Loki生气，最看不得。Loki一生气唇就抿得紧紧的，睫毛颤动像蝴蝶翅尾，那双琉璃眼带着愠怒的劲儿往你身上瞪怎么都让人心发痒。而Loki呢，也最看不得Thor闷着声委委屈屈的样子，和受了训的金色大型犬有什么分别……

“我哪里错了……”

“你没错，就是傻，不知道自己一点都不丑，还穿什么都他妈很好看！”

“Loki你骂我！”

“闭嘴！”

你看，这人是什么脑回路……

 

晃悠到了超市里，似乎只有Loki对选什么食材和水果感兴趣，Thor则一门心思都在酒上，漫不经心地跟在Loki身边陪着绕圈，一会儿挠挠脸一会儿揉揉眼，想着法儿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对于他这样子Loki也很难装看不见：

“算了，你也别陪我在这儿浪费时间还受罪了，你选好了酒就先下楼去对面的咖啡馆等我吧，正好我有一个快递，就在这家超市楼下，你顺便取了。”

Thor可算是如蒙大赦，提着选好的几瓶酒脚底抹油似的离开了超市。把酒放到停在另一边街上的车子后备箱，Thor一抬头就看到了Loki说的那家快递。进门问人家要取件才想起来Loki忘了告诉他取货码了。

手机拨过去，嘟声都快转成机械音Loki才接：

“喂，怎么了？”

“你快递的取货码是多少？”电话另一边人群的吵嚷声让Thor不自觉皱起眉。

“什么？这儿人太多了我听不清，你等一下。”推着购物车从人群中挤出来挪到个宽敞的拐角Loki才重新开口：

“你说什么？”

“快递的取货码。”

“我看一下，0365……”

短短的六位号码，Loki却没能说完整。与电话那头Loki戛然而止的沉默同时袭来的是一声巨大的炸裂声，强烈的冲击波使得附近几条街区都晃动起来，几分钟前他还在的那层超市大楼的玻璃被震得粉碎，碎渣连同砖石大片地爆裂飞溅开来，涌起的滚滚尘土将大楼包裹上一片遮天蔽日的灰，涨满了Thor的双眼。几秒钟前还人头攒通的热闹街道转瞬间变成一片狼藉。

这幅画面与记忆里的景象重叠起来，相似得太残酷。

不明所以的人们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惊愕地望着发生爆炸的大楼。不知是谁率先冲破喉咙的尖叫仿佛才唤醒人们僵直的理智，掀起一阵惊恐万分的骚动。路人们惊惶地四散奔逃，周围店铺的店主和顾客们也都手忙脚乱地冲了出来，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遵循着求生的本能左突右冲。不起眼的柏油路瞬间成了逃离修罗场的唯一通道，被极度惊恐互相拥挤着的人们占满。在这一片忙乱中格格不入的，是愣在原地的Thor。

“……Lo……Loki……”

气若游丝地拼凑着对方的名字，Thor脑子里的弦像是断了。发生什么了？爆炸？是爆炸吗？Loki呢？Loki呢？

“Loki！！！”

疯了一样冲向大楼的入口，玻璃门已经被震得歪斜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逆着从大楼里冲出来的人流，Thor拼了命地往前挤。已经听不见声响，耳边所有的呼喊都成了虚无，被撞得站不稳身子，Thor一阵阵觉得眼前发黑身子还是在往前用力。

“你疯了！快跑啊！”不知道是谁在喊，Thor只知道推开，推开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

他的爱人还在里面，他要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