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想吃刀的欢迎来吃糖~

警察锤X急诊医生基

第十八章

给Thor打那通电话时Loki已经站在厨房里了。白天官方那边的人来医院的时候他还期待着能见到Thor，没想到居然是Korg。

“头儿他比较忙，还要……和局长开会。”

高高壮壮的Korg一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本来就不擅长应付人，更何况Loki那双翠色的眼眸就像能看透他一样，让他愈发窘迫起来。好在Loki没有再多问，只嘱咐Korg替他给人带句‘注意休息’的话。

没有人知道他在心里是怎么极尽毕生所学批判这个小心眼的胆小鬼的。

当然他也不打算再给这个胆小鬼逃避的机会了。

如果Loki足够理智能跳出当事人的身份从旁观者的角度再去看Thor，就不难发现他对这件小事甚至不过是一句话有着过分的偏执。如果说单纯是嫉妒和占有欲作祟，用个更通俗些的词，吃醋的话，Loki倒不至于和他计较。

他们彼此从来也不缺乏互相爱意的表达。拥抱，接吻，做爱，都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Thor喜欢肢体接触，甚至一定要肌肤相贴才满意，或许是母亲从小细腻的呵护已经扎了根，如今要交换给他；他呢，将Thor视作可信赖、依靠的对象，甚至能够短暂忘却总是作祟的不安全感。无论是窝在沙发里还是散步去公园，甚至去酒吧放肆，Loki都会随时和对方坦诚自己的所思所想，喜欢和不喜欢，烦恼和开心。他把这当做剥离开客气外壳后能感觉到的真实。他是个细心的人，不吝惜精力观察Thor的各种小细节，比如火龙果喜欢竖着切；在放松休闲的时候头发会散开；不爱吃甜食但牛奶里喜欢放一点蜂蜜……每发现一点就记在心里，把爱意揉碎搅拌成粘合剂，注入到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或深或浅的缝隙中，弥合成更为坚固的堡垒。

Loki一直相信他和Thor基于相同价值观念之上所搭建的爱情天梯虽然工期旷日持久，但他们都从来不曾怀疑这项超级工程的壮观程度。

直到这一次矛盾爆裂开来。

总有个人得主动解决解决，就像只有将病灶彻底切除病体才会康复如初的道理一样。既然Thor已经困于自尊，他就别再犯同样的毛病了。

 

飞快打开了餐盒Thor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Loki还在吵架，拿叉子的动作很突兀地停在了半空。

说不清是羞愧还是气恼，Thor脸部的血液都在皮肤下翻涌发烫，呈现出有点违和的绯红。

“我……我不能吃。”

话虽然这么说，但Thor仍旧抱着盒子不肯放，闷闷地噘着嘴：“你还没有和我说清楚。”

“你还挺倔强的是吧……你吃不吃？”

Loki也不惯着他，俩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地瞪着。Jane带着便餐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队长我回……额……”

“啊那个，介绍一下，我男朋友Loki。这是Jane，前两天刚从总局调过来的。”Thor脑子还没缓过神嘴巴倒是条件反射得很快。Loki的反应相比之下沉稳不少，朝门口的漂亮女孩抿唇一笑。

“哇喔，您就是Vos和Hogan他们提到过的Laufeyson医生，‘队长超级好看的男朋友’。我一直以为他们夸张来着，但……看来真不是。”

瞥见了Thor桌上的餐盒，机灵的女生挑挑眉，撑起双手的塑料袋子：“看来这么多好吃的只能我独享啦。那队长，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两人目送Jane带着小计谋得逞的坏笑匆匆离开办公室，Loki眼睛一眨，转过头来就是一句：

“你和Jane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就是上下级的同事，你可别瞎想！”

“这句话应该我和你说。”Loki唇角又浮现出Thor熟悉的淡淡笑意：“我和Fandral也一样，只是同事。”

拿起叉子放到Thor手里，Loki用眼神示意他动手，自己仍旧不急不缓地说着话：“Thor，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料到你们之间会发生口角甚至是冲突。Fandral的那句话……也确实有些刺耳，但最让我意外的是你的反应。我以为你能不为所动冷静处理。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应该对我，对自己，都有足够的自信。但显然我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我和Fandral认识了快有十年了。一开始我们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我们彼此帮助，合作得很好。后来……忘了是什么时候……”拄着下巴，目光透过窗子凝望着远方的一处，Loki沉浸在回忆里：“他对我更关注，也更关心。我也不是修士，当然明白他对我的好感。但我不喜欢他，也很明确地和他交代过。无论我有没有和你交往，我都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况且现在还有个你……”

说到这里Loki投向Thor的眼神有种微嗔的埋怨：“我不能保证类似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但我希望你能更理智一些，也能相信我。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我是说如果，我们中的谁真的不再对对方有感情了，我想过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是坦诚讲开，好聚好散，而不是……胡乱猜忌。我说清楚了？”

Loki的声音像缓慢流动的河水，节奏舒缓，语气平和而轻柔，被录下来用作幼儿睡前读物音频也不为过。只可惜Loki的话语并没能安抚Thor，反倒让他胸腔里的愧疚和不安膨胀得快要窒息。

“对不起亲爱的，你知道我肯定会道歉的。对不起……”

Thor的舌根涌上来一股苦涩：“我很抱歉昨天说了那些话。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没有做好。”

没有说什么，Loki轻轻拉过Thor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愿意和我聊聊你的感受吗？”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真的怀疑你和Fandral有什么，之所以那么说……可能是因为我太不自信了。”

 

说出这个词Thor如释重负般地卸下了紧绷的力气，像是扯下了原本苦心维系的遮羞布，反倒能轻松起来：

“当时站在他面前，我就在想：凭什么他有底气说出那样的话？这简直是在故意挑衅。一瞬间脑子里想过很多。他是你多年的同事和朋友，就像你说的你们一起共事得很愉快，所以他当然了解你，了解你的想法、选择，比我更了解你。时间的差额不是那么容易能弥补的。”

“那种没底气的感觉搞得我焦躁不安，也有些失控，差点坏了事。你说我情绪化的时候简直是戳中了我的软肋……”

“所以你就冲我发火，放狠话，张牙舞爪地维系你的自尊。”

印证了自己的判断，Loki虚握起拳头轻轻敲了敲Thor的脑门：

“我早就知道你纠结的点早就已经不是当时事件处理的对错，而变成了跟自己较劲，是吧？”

“我很抱歉，Loki。是我还不够成熟。”

“没那么严重，警长先生。至少这件事证明了你还是在意我的。时间的差额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但你忘了，我爱的是你，不是他。你是我的爱人，而他不是，你们从来就不是同样的身份，又怎么比较呢？”

手掌交握的感觉很心安，Thor总能被Loki细微的关怀吃得死死的。当然他现在应该做的不仅是道歉，还有感恩。虽然他是主动开启这段感情的那个，但当问题与矛盾出现时，主动、冷静又坚定地用心修补的却是Loki。

这是何等珍贵。

Thor垂下脑袋晃了晃，让Loki有种对方是被遗弃了的无辜犬类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有点不配说爱你了……我好难过。”

“好了~”

Loki还能怎么安慰已经学尖了用貌似失落实则撒娇的套路来让他心软的男人呢？刚一站起身就被Thor伸着手臂搂了过去，整个人恨不得挂在他身上，脸还贴在他小腹的位置蹭着。忽然想想起了什么似的，Thor猛地抬起头，双眼明亮：

“你原谅我了吧？”

“谁说的？！”Loki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兀自凶了起来，坏心眼占了上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没那么容易！”

“呜……看来我得跟Steve学学怎么哄人了。”

“那我也得和Bucky聊聊怎么反套路你们。先把饭吃了。”

“你也没吃吧？一起吃。嗯，牛腩好香！”

恋人送来的美味填饱肚子的感觉让Thor幸福得有点泛傻气，但自己毫不介意。从窗外看去虽然整个警局只剩下这一盏灯光，但掩映在灯光下不为人知的温馨足可以冲散所有孤独，慰藉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