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首映前小更一章

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情况，纸巾是准备足了的。如果真的太戳心窝子那得闷个北欧背景向的长篇搞一搞了……

第十七章

“确定要谈？”

“确定。”

“好，你先说为什么不是你去而是那个男人？”

一屁股坐进沙发里，Thor也没打算收敛自己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接了一位病人，情况很急我根本脱不开身。Fandral也是经验非常丰富的急诊医生，而且他在学校时的研究方向就是病毒与自身免疫，他带队去再合适不过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Loki嘴巴都干得发白，却仍旧没有停下对Thor的反击：

“亏我还跟Fandral说了你会配合他。”

“我已经很努力配合他了。我当然也想尽快送病人去救治，但情况特殊我没有权力做主，先同意送人走我也顶着很大压力的。你不会也跟那家伙一样思维那么简单，为这个来指责我吧？！”

“Thor！”

Loki简直要被Thor不管不顾的莽撞气到结舌：

“我没想指责你，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你一定要这么情绪化吗？”

“哈，我情绪化？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喘着粗气左右晃着脑袋，Thor像是头被惹毛的狮子，要在这屋子里找到一个能转移注意的对象，然而行之无效，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看向Loki：

“Fandral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

“不用这么不可置信，当时我听到人家说出那句‘猜你会站在谁那边’时候我也差不多是这幅表情。”

看着Loki像是失了魂被钉在原地，Thor陡然生出报复的快感，说出的话也毫不顾忌起来：

“他算什么人，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刺激我。那句话到底是随口一说……”一步步往Loki面前逼，直到把对方完全困锢在自己双臂以里，Thor才不急不慢地说出剩下的半句：

“还是故意暗示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无限贴近，Loki的皮肤能清晰感觉到Thor呼吸间的气息，只是这次的原由不再是甜蜜的缠绵。Thor的话太刺耳，轻飘飘从口中吐出的分明是一柄利刃，划在他心口上甚至可以不出声响不留痕迹，只有鲜血从划痕处渗出。被赤裸裸怀疑的感觉原来这么糟。他从来没曾设想过该如何向Thor解释这种低劣的关于第三者的问题。或者说是他太过自信，甚至潜意识里就不认为他和Thor之间会因为此类莫名其妙的理由产生嫌隙。

更别说他是那个被怀疑的。

Loki一度想从Thor的表情里找出那么点开玩笑的可能，然而对方的脸色铁青，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Thor Odinson，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咬牙扯开Thor的手臂，Loki一秒都不愿意继续耗下去。冲进小卧室狠狠把门甩上，拧动门锁的声音Thor听得再清晰不过。客厅的空气再次安静下来，Thor也终于脱了力似的瘫在沙发上。

 

争吵从来都能轻而易举地让人感受到身心俱疲。被迫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冷静，Thor最初因Alpha的骄傲和自尊作祟而膨胀燃烧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脑子里滤过今天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头疼。站起身慢悠悠走到紧闭的门前，几次犹豫着抬起手又放下，好像那个把手是个滚烫的山芋。躺倒在他和Loki的双人床上，Thor没有开灯，只是窗外透过的几丝路灯光亮都让他觉得刺眼。换做往常的小吵闹，他现在早就敲着房门道歉求人开门了。但这次，他不想先低头。

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只是要个解释。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断断续续时梦时醒。颇为烦躁地抓抓脑袋，Thor翻身下床。昨晚紧缩的房门正开着，里面空无一人。Loki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厨房餐桌上一片光亮，餐具也整整齐齐。‘看来他也没吃早饭……’Thor暗想。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滴水未进，又生过气，强打着精神的Thor完全没了平时的劲头，整个人倦恹恹的，连神经大条的Volstagg都看出来了。

“怎么了头儿，这么没精神？”

“没事，没睡好。”

“没睡好？是不是那什么……折腾得太晚了？”Volstagg一副鸡贼的表情好像自己戳中了Thor的小秘密。没想打被人一拳头锤了个趔趄：

“说什么屁话，就是没睡好。有功夫瞎猜赶紧把昨天那几个卷宗给我弄明白了。”

“不是……你和Loki吵架啦？”Volstagg才肯定Thor真有点不对劲。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啊，不该问的别问。”

当然不是真的发火，颓兮兮地往椅子里一倒，Thor垂下眼皮遮住了那双海蓝的眼睛，大半天的时间里都维持着无精打采的状态。其实他很多次想联系Loki，当掏出手机摁亮屏幕时壁纸那张记录了两个人最初相恋时光里亲昵甜蜜的照片又在他心口狠狠揉了一把，连听见对方声音的勇气也鼓不起。

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呢？认可吗？还是澄清？

或许都是，也或许……都不是。

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化成了一个个爬动的小蚂蚁，在他眼前混作一团。Thor自己也肖承认昨晚的他实在失常，居然干起了说话夹带玻璃渣子的勾当，这可不是他的性子。相反，要是换做别人这么和他说话他可难免不会一拳头招呼上去。可……

拖着脑门的手从左边换到右边，Thor长吹了一口气。

怎么会对Fandel的话介意到这种程度呢……

 

“头儿，刚才服务部那边来电话，说要和妇幼保护协会去医院看看怀孕女孩的情况，让咱们这边跟个人一起。”Hogan火急火燎从一个街头斗殴的现场刚回来，趁着自己还没忘赶紧把情况和Thor汇报。

“知道了，让korg去吧，告诉他一声。”

“嗯？你不去吗？”

“我还有会。”

拿开会当挡箭牌，Thor在Hogan疑惑的神情里垂头丧气地上了楼。也觉察不妙的Hogan悄悄蹭到Volstagg旁边：

“哎Vos，头儿怎么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和媳妇儿吵架了。”

“他俩吵架？头儿还能和Loki医生吵架？啧啧啧。要不……下班请他喝个酒劝劝？”

“我看够呛。Whoever started the trouble should end it。咱们劝啊，没用。”

两个警员并肩望着Thor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一时无话。当然Thor并不知道他的下属为他操得这份心，不管心情怎么压抑也得打起精神和局长做完汇报。会议结束时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看着满桌子层层叠叠的文件，Thor极不情愿地捏了捏眉头，除了加班，他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法子了。

“嘿，所有手头还有东西没弄完的都给我抓紧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的显示让Thor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Loki……”

“什么时候回来？”

“我今晚要加班，得晚一点回家，不用等……喂？”

“嘀，嘀……”

电话被挂掉得干脆利落，甚至都没给Thor反应的时间，确实是Loki的风格。叹了这一天的第32口长气，Thor任由自己像个鸵鸟，把头埋在名为工作的沙堆里，好像这样就能忽略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这样也好，反正他也没想好怎么面对。

 

“队长，我去买点吃的。”

嗯了一声算作回应，Thor继续低着头拿笔在纸上圈圈画画。浓厚的墨色已经悄无声息地取代了天际最初的那片彤色，街边整齐排列的路灯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孩童玩耍呼喊的声音也不肯再陪伴这栋楼里仍旧工作着的人们。这让办公室里多少显得有些凄凉。或许对Thor来说尤甚。

因为他知道就算回了家，也不会有爱人的笑容和热气腾腾的晚餐迎接他了。

忽而两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惆怅。

“放那儿吧。”

“行，那我走了。”

“Loki？！”

还有谁的声音能让Thor Odinson一扫整天的愁眉不展，不知是惊是喜而手忙脚乱呢？

“你……你怎么来了？”

并不搭话，Loki径直走到Thor桌边把带来的饭盒放下：

“怕那个还没和我道歉的蠢货饿死。”

忙拉着Loki的手让人坐下，Thor急火火给人倒了水，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呼吸间霎时盈满了温热饭菜的香气，暖意也直直透进他心里。

润透所有积攒的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