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哥哥太粘人”姐妹篇

“叮铃铃铃铃铃……”

乍然作响的闹铃声打破了光线昏暗的卧室里弥漫着的温热空气。Frigga闭着眼准确摸到床头柜闹钟的位置摁停，房间才又恢复了安静。清晨唯一的残酷就是不得不催人从香甜的睡眠里醒来。揉了揉太阳穴，Frigga深吸了口气坐起身来，回头看已经醒了却还闭着眼睛的丈夫。

“Time to get up.”起身拉开窗帘，Frigga以为阳光总该管用了。可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惹得她微微皱了眉头。赖床？这不是Odin的脾气啊。

“真的该起了。”

Frigga伸手轻抚过Odin的额头，手腕被对方拉过印上一吻。床上的Odin懒懒地睁开眼温柔地看着妻子：

“Good morning, darling.”

“Morning，我去看看两个小家伙。昨天Thor玩儿得累了估计会很难叫。”

“他什么时候不难叫，这点他要是但凡能和Loki学学咱俩也不至于这么头疼。”

“性格不一样嘛。”

夫妻俩交换了个浅浅的早安吻便各自开始了一天的忙碌。Frigga推开两个儿子房门，两个小家伙还没醒。穿着暗绿色有卡通小蛇睡衣的Loki姿势乖巧，侧着身子微微蜷起腿，闭着的双眼睫毛纤长，小嘴巴嘟着可爱极了。再看她这个大儿子……双腿双脚都伸开来好像生怕伸展不到位，一头金发拱得乱糟糟嘴巴也一呼一呼的，金黄色的小锤子睡衣也扭得不成样子，看出来是睡得很香。

Frigga觉得自己真的应该考虑让两个孩子分床睡了，不能眼看着Loki挨欺负啊……

“起床了，宝贝们。”

“嗯……”懒洋洋地翻过身，Thor往Loki那边蹭了蹭，右手右脚都攀到对方身上抱紧，像是把对方当做了玩偶。而突如其来的重量令Loki皱起了小小的眉头，梦里的狮子正把抓子摁在自己身上。

“快起床了，再磨蹭来不及吃早饭了！”Frigga轻轻拍了两个儿子的屁股，Loki倒是醒了过来，Thor还睡得云里雾里。

“妈妈，早上好。”小Loki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想从他哥怀里脱身，可他哥真的很过分，使劲把人搂住脸往那片软乎乎的颈窝里埋。

“哎呀哥哥起床啦，别蹭我好痒，啊呀呀！”

“Loki别叫……”

“Thor Odinson，你要是再不起来就别想去游乐园玩了！”

“哥哥你听见了吗，游乐园游乐园！”

“嗯？游乐园？”晃过神来的Thor擦了擦口水，揉着惺忪的睡眼念着：“妈妈，要去游乐园，我和Loki想去游乐园。”

“那就听话赶快起床。”

留下两个孩子自己换衣服，Frigga真纳闷这么小就会让大人拿条件来哄是谁教得……

 

早餐桌上的牛奶Thor依旧不想喝，可一看到Loki期待的眼神就动摇了，最后还是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下去。为了能去游乐园，他可以忍受些小小的考验。正苦大仇深地回味着嘴里的奶膻味，Thor身边忽然伸过一只小手，上面托着片已经涂好了草莓果酱的面包。

“谢谢，Loki。”果酱面包的酸甜味道弥漫在舌尖，Thor真想不到他的生命里如果没有Loki该会是什么样子。Loki虽然还很小，但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总像是能看透人心，即使你什么都不说。而这种自然而然的默契在两兄弟共同度过的岁月里缓慢的积累着。

“该出发了Thor。”Frigga把儿子要带的东西交给丈夫，“好好听老师的话。”

“知道了，再见妈妈。”

“哥哥拜拜，我等你回来。”餐桌边的Loki朝着要出发的哥哥挥了挥手。

“拜拜，么~”学着电视明星Thor撅起屁股给了Loki一个飞吻，看得Odin和Frigga忍俊不禁。

坐在车里，Thor歪着脑袋想了想，问Odin：

“爸爸，Loki什么时候能来学校呢？”

“快了，等到他和你一样大的时候。着急了吗？”

“有点，我想让Loki和我一起。”小男孩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Thor在学校里没有交到能一起玩的好朋友吗？”素来并不是很擅长循循善诱的Odin这次倒觉得找到了窍门。

“也不是，我也认识了小伙伴，但他们和Loki不一样……我还是想要Loki。”

“那你觉得Loki和伙伴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个问题好像难倒了Thor，小男孩抓了抓脑袋，以他现在的词汇积累与表达能力还不足以阐明内心已经很丰沛的情感，只好努力搜刮他小脑袋瓜里能用的词：

“Loki从来不像学校里那些男孩子总是吹牛或者捣蛋，他总是那么乖，对我还好，就像……就像书上画的小天使。只要Loki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不开心都没有了！”

“爸爸很高兴你能这么说，Thor。看来你已经感受到Loki对你的爱了，这很好。那你呢，你有没有做些什么来表达你对他的爱？”

“我不太懂，但我会保护他，也对他好，不让他受一点点委屈。”Thor的脑海里浮现出妈妈栽种的那盆叫做茉莉的白色花朵，花瓣一朵朵小小的白白的，看起来很娇嫩。他感觉Loki就像那花，一定需要好好照顾。

“那你愿意永远保护他吗？”车子停在学校门口，Odin转过身向儿子投去期待的目光，男人与男孩见的对话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我会的，我保证！”Thor抿着嘴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去吧，小男子汉，要记住你的承诺。”

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Odin深深吸了口气，他不知道他的大儿子能否明白‘我保证’这三个字有多重的分量。他还小，做父亲的不应该强迫他去想象他不能理解的负担，只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互相关爱互相陪伴，做一对好兄弟。不过他倒不会想到这两个孩子的情感从来就比兄弟更深刻。

 

期待着下午的游乐园之行无论是学校的Thor还是在家的Loki都像心里长了草似的。Loki每隔一会儿就要跑到窗户边看看，后来索性就趴在窗台上不走了。

“过来吧Loki，Thor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回来呢。”

“没事的妈妈。”Loki难得拒绝了母亲，自己在窗台上摆弄着玩具。不知道这漫长的等待时光过去了多久，路边终于出现了他期待已久的身影。

“哥哥！妈妈哥哥回来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好，我看你真是多一分钟也等不了了。”鉴于两个儿子这么沉不住气Frigga决定以后有什么安排再也不要提前通知了。

 

游乐园素来都是小孩子的天堂，五彩斑斓的气球、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还有好吃的糖果爆米花。两个孩子兴奋得下了车就要往外跑，Frigga一手一个才勉强抓住：

“你们两个一定要注意安全，别玩得太疯也别乱跑，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知道了妈妈。”

看着Thor牵着Loki，Frigga的心里多少还放心些。不过还没过几分钟他就听见了两个儿子那毫无顾忌的笑闹声，真是哭笑不得。

两个孩子玩起来又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场地里的所有项目恨不得都要玩上一遍。开了一大圈碰碰车下来Loki腿脚都酸了，嗓子也干。

“哥哥，我想吃冰淇淋。”

“那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买冰淇淋。”带着Loki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Thor转身去买东西，等他拿着冰淇淋兴冲冲回来的时候，Loki却不见了。

“Loki？Loki？”Thor一下子慌了神，踮起脚四处张望也没看见弟弟的身影。这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难道他弟弟被坏人拐跑了？

“Loki！姐姐你好，你有没有见过个子字这么高，黑头发，穿着深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急急和游乐场里的工作人员比划，Thor急得快要哭出来。这可怎么办，他没有照顾好他弟弟，他把Loki弄丢了。

“很抱歉小朋友，我没有看见。但你别着急，游乐区是严密隔开的，你弟弟应该还在里面只是跑去了哪里。我马上联系你的家长和广播帮忙寻找。”

“Loki，Loki……”Thor失了神一样，跑着找遍了几乎所有地方。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如坠冰渊的恐惧感从他的四肢往心口处蔓延，攫住他的呼吸将他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弟弟到底去哪儿了？

 

就在Thor濒临崩溃啊的时候，不远处一个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晃进他的视线。解冻了他全身的凝固的血液。

“Loki！”

“哥哥！”

看到了Thor，Loki扬起头冲着哥哥笑得露出小白牙，可Thor却像被惹怒了冲他大喊：

“我不是让你别乱跑在原地等我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随便乱跑，我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我差点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

“对不起……”Loki也被吓到了，站起身小心翼翼伸出手想拉住哥哥，却被一把甩开。Thor气得小胸脯一起一伏的，也不理Loki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哥哥，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了很可爱的狗狗没忍住就……哥哥你等等我！啊！”

Thor越走越快Loki追不上，着急跑起来一脚绊到石块上猛地摔倒在地上。疼得叫出了声。

“Loki！”

Thor慌忙跑过去把Loki扶起来：“你跑什么！摔坏了没有？哪里疼不疼让哥哥看看。”

“我不疼，哥哥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你别丢下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Loki的手紧紧抓着Thor的衣角怎么也不松开生怕他再生气，连膝盖破皮流了血也不敢说疼。

四目相对，Thor小小的心止不住地发酸。Loki怎么能因为他委屈成这个样子呢！

把Loki抱进怀里，Thor揉着弟弟的头发轻声哄着：“对不起Loki，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应该凶你，我就是太着急了。原谅哥哥好吗？”

“好，我原谅哥哥，我永远原谅你，你也别哭了。”

伸出小手给Thor擦眼泪，Loki在哥哥泪痕还未干的眼睛上亲了亲。眼泪的味道真不好，又咸又涩。他以后一定不要再让哥哥因为自己哭了！

“那哥哥……我的冰淇淋呢？”

 

最后终于吃到了冰淇淋的Loki笑得满足而开心，万分可爱的面庞在Thor眼里没有任何一个小朋友能比得上。他想真应该好好谢谢妈妈，要不这么可爱又对他全身心信任的弟弟要去哪里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