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er

前篇回顾：C16

第十七章

禁锢感带来的不确定性让Loki在那一瞬间异常恐惧，他几乎确定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冰冷的感觉好像在顺着动脉向心脏倒流。身后人的力气大到不可思议，他的手臂勒得自己的胃都生疼，Loki的挣扎没起到一点作用，他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就被拖进了一间漆黑的房间。

完了。

“是我。”

Thor？！

“别出声。”

背后的手缓缓放下，Loki在黑暗里借着透过门缝的些微光亮才能看清那张脸。男人耳语道：

“警报是你触发的？”

“明知故问。”

“去洗手间把假面处理掉别留下痕迹。”

“那你呢？”

“不用担心，听我的。”

掏出手机Thor飞快地给Fandral编辑了一条短信，又把房间里弄得一片凌乱，翻出自己和Loki的钱夹把其中所有的现金都抽了出来在马桶上点燃随即将灰烬冲掉，钱夹被丢在地上。两个人匆忙处理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有人交谈：

“真他妈奇怪了，我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了……”

“嘘，有人上来了，快撤。”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还从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杀人。”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世界纪录，老大，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走了！”

“该死！”

脚步声渐渐走远，Thor拿起Loki的枪扯过条毛巾上下擦试了一遍后朝门锁开了一枪，然后把枪从窗户扔到了楼下的草坪里。再次确认一切处理完毕，Thor和Loki相视了然，各自摆好了姿势

随着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酒店经理和保安赶了过来，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两位先生……”

“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和我助理就要被那群劫匪灭口了。”Thor把放在脑后的手放下，站起来长吁了一口气，看了还举着手趴在床上的Loki一眼。

“高高兴兴来参加个宴会，鬼才知道居然会碰上这种事。那群劫匪故意触发警报引起混乱然后盗窃入住者的财物。专挑我们这些有钱的当冤鬼，嗯？我和我的助理逃跑不及时就撞上了这帮恶棍，给了票子丢了面子才保住条命。你们酒店的安保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

“非常抱歉，先生，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男经理面色尴尬地搓了搓手。

“呵，我们还算运气好的，最起码还能活着站在这儿。刚才听那个领头威胁我们的意思，好像已经有人因为不肯屈服而去见上帝了。”Loki从床上慢慢直起身子，看了一眼Thor和经理，又默默垂下了双眼。

“我向二位保证我们酒店一定会协同警方尽全力追捕那群罪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制裁。再次向二位表达由衷的歉意。”

“得了，这些话你们留着安抚其他的客人吧，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和其他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并留下了供调查的基本信息，Thor和Loki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酒店大楼。

 

车子在约城的街道上无声地穿行，车内的空气也弥漫着压抑。等待红灯的路口Thor的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方向盘，瞥一眼副驾驶同样沉默眼里看不出情绪的Loki，数次想要开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答应过Loki不干涉他的生活，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当看到这副陌生面孔的时候Thor还不能确定这是他的弟弟，直到看清那双眼睛和左腕上的伤口他才消泯了最后一丝怀疑。眉头皱得死紧，Thor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处狠狠打了一圈方向盘轮胎在地面上剐蹭发出刺耳的声响，惯性直接把Loki甩得撞向了一侧车门。

如果换做平时Loki一定是要损得Thor挂不住脸的，但这次他却老老实实任他哥拿自己这昂贵的别克商务车撒气。其实他的嘴巴和喉咙也像被洒了胶水一样，想要开口又被黏得发哽。原本与Thor之间还算勉强维系着平衡的‘互不打扰’被意外打破，他该怎么跟这个救命恩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别着把枪贴着假脸出现在富豪们的宴会场还被人追杀差点爆头。真是报应不爽。

车子拐进Thor的公寓区，Loki下车站在一边等人把车子停进车库，再跟着上楼。房门‘嘭’地一声被甩上，Loki神经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好像突然断了，浑身的力气也在一瞬间散了个干净，勉强靠着墙边才能站稳。即使不抬头他也能知道Thor正在看自己，他应该有个解释的。

“I'm sorry.”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耐烦地把西装外套甩在椅子上，Thor就像个终于被点开引信的火药桶，对着Loki爆开：

“你让我尊重你自己的隐私，可以，我尊重了。但没想到我的弟弟根本就不只是个酒吧老板这么简单，是我低估你了。”伸出手逼着Loki抬头，Thor看着眼前这张总是让他着迷的脸，开口却不再自信：

“Loki，你到底对我说了多少谎、瞒了多少事？你到底……是谁？”

“我……别问了行吗，就当我求你，哥哥，别问了。”

痛苦地闭着眼，Loki最不忍见的就是Thor眼中那道能穿透他心脏的失望。曾经他对忘记Thor的决定坚持得足够决绝，强迫自己不去找不去碰甚至不去回忆。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的相逢他真的毫不怀疑自己会守着这个自欺的暗示活一辈子。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他不该破戒、不该放任自己再次靠近Thor、不该怀有侥幸的。暗流的旋涡就摆在那里，迟早会把靠近的人都卷进来，他怎么能冒这个险呢！

 

“又是让我别问，嗯？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你这样遮掩就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还是觉得这是他妈什么外星人目击事件只有你知道吗！”

被Thor的话刺得神经疼，Loki微微仰着脖颈：

“……你本可以不管的，不管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

“我相信你有保全自己不收任何损失的能力，至于我，你已经救我一命了，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其实Thor，借这次机会估计你也认清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和我纠缠只会让你徒增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趁你身边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身份，离我远远的。或者还要我再消失一次？”

“你敢！”

宽大的手掌忽然卡住Loki的喉咙，即便没有收紧也在完全的控制之内。Thor扯动了一下嘴角，表情阴冷：

“你 永远 都别想 再 从我身边 离开，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人总有该听话的时候。”

话音未落Loki的腹部就被Thor的膝盖蓄着四分力道顶了上去。趁着Loki反射性弯腰的瞬间Thor抽过领带把人摁在抬起的右腿上抓过双手利落地捆在背后。

“你干什么！”

被扔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时，Loki彻底慌了。